正月初一文武大臣都是要去太和殿給聖德帝拜年去的,當然少不了這位。等天快亮的時候,敖辰玉自是會要回府裏去了,鍾離洛也沒太在意自顧自的做自己的事。
敖辰玉把玩著手中的匕首,雖說臉上是笑意,不過怎麼看都是沒有到了心裏去……
鍾離洛看他一直無話,不像平日的樣子,放下手中的話本問道:“怎麼有心事……”
敖辰玉扯著嘴角苦笑著說道:“沒有……就是沒想到你會記得我的生辰……”
“資料裏麵查的很清楚,看了就不會忘記……”鍾離洛不是很給麵子的說道……
“……是嗎?我都忘了你這本事了……”聽了鍾離洛這般說,敖辰玉著實有些沮喪,喪著臉說道。
鍾離洛見敖辰玉這般如落敗小狗般的模樣有些後悔,想著是不是自己冷言冷語的這毛病是不是把敏感多疑的這位給傷著了……哎
鍾離洛麵無表情的看了看敖辰玉,心中歎了口氣合上自己手中的書本,略是有些別扭不自在的開口說道:“想要記得所以才會記得。倘若不想即使天天耳提麵命也是記不得的。”
聽鍾離洛這般解釋敖辰玉心裏總算是好受些,畢竟他相信鍾離洛的話,而且難得鍾離洛能放柔態度安慰他。
“嗯……”敖辰玉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猙光潔順滑的毛發。
隔了好一會兒便是有些沒頭沒腦的悶聲說道:“……你知道嗎?我本來不該今天出生的,莫伯一直不願意告訴我,但我知道,我手上一個母親的親信告訴我,我母親被要求在年前盡早生下我,而我母親卻是想盡辦法逃過了過去,卻又是在今天自己喝了催產的藥將我生在了這天。我有時候想她是不是在報複我父皇,而將我生在這個注定要被人忘記的日子……”
聽著敖辰玉這沒來由的話,鍾離洛也是一頓,這位的生辰禮也是他母親的忌日……隻是之前莫伯說過大皇子是過自己的生辰禮的,她才是敢……
敖辰玉抬頭見鍾離洛有些呆愣,撇了撇嘴懊惱的撓了撓腦袋:“好了,是我腦子抽經糊塗,大過年的說這些做什麼……”
鍾離洛勾著有些通脹的手指,在布滿紋路的書卷上掃了許久後開口說道:“殿下這般說可就傷人了,倘若殿下都覺得自己的生辰是被人忘記的,那又讓我如何……對於宮中那段往事我不清楚,也不敢妄自推測。可如果你的母親如你所說是執著在今天生下你的。那我相信你的母親並非是逼不得已,不是遺忘,而是要你得到所有人的祝福……”
聽了鍾離洛這番話,敖辰玉帶著些吃驚的轉頭看著鍾離洛,這是他一直所困惑的事,一直以來。
見敖辰玉看向她那縷目光,鍾離洛接著說道:“催產一般來說不會拖到那麼久,民間常說七活八不活,一般人認為8個月的孩子不宜活。而你母親在被人逼迫,也是要拖著風險將你懷到了八個月的時候才是在這一天生下你想來也是有她的理由的。或許這般說好了……你的生辰的確特殊,沒有人會在今天專門為你開生辰宴,但每一家人卻都是喜氣洋洋的說著吉祥話,這也算作是對您的祝福吧……或許被遺忘,卻也沒有人會忘記今天是新年的……您母親或許知道你以後會很艱難,無論您的生辰在那一天,您都不免要遭遇這般清冷涼薄,這樣子或許是最好的,不是嗎?”
“是,嗎?”敖辰玉直勾勾的盯著鍾離洛狐疑的問道,看著鍾離洛麵上都是有些扯不開了,清了清嗓子堅定認真的應道:“一定是的…”
聽著鍾離洛的這番解釋,敖辰玉堵的發慌的心卻是終於是通了口氣,或許是因為鍾離洛肖似他母親的麵容和性情,他總是不自主的願意靠近她,這番話倘若是別人說,或許他會嗤之以鼻,可是從她口中說出,他便是信了。
敖辰玉勾了勾嘴角……應了聲嗯。之後便是抱著猙躺在地毯上,伸手鍾離洛身上蓋著的毯子,很是不客氣的扯了下來,惹得饒是平時鎮定的鍾離洛都是一陣驚呼:“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