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五章 化身6(2 / 3)

“哈,”司徒卿大笑,“沈長老何必明知故問?”

沈漢慈恨聲道:“你可知,隻需短短數日,便可……便可……”他恨恨握緊拳頭,終究沒有再說下去。

司徒卿挑眉冷哼:“便可什麼?聞人去非殘害無辜,殺人無數,多行不義必自斃。你既是他仇家,不思報仇雪恨,竟反而幫他!沈漢慈,你可知‘良心’二字怎生書寫?”

沈漢慈再不多言,手中長劍已出,竟是灌注了全身的內勁。頓時,劍吟不絕,劍氣如虹,使出一招“黃河入海”。

司徒卿急退數步,陡然抽出腰間軟劍,急急迎上對方劍鋒!

月光之下,短兵相接,激起鏗鏘劍吟。麵對沈漢慈澎湃劍氣,司徒卿出手便是一招“絕劍喪魂”,竭力相抵——銀色軟劍於月下映出星點寒光,驟然閃現,頓時化作數條劍影。

見此情景,沈漢慈招式未老,劍鋒一變,化作一招“煙柳殘恨”。原先黃河入海一般澎湃劍氣,此時盡數收斂,卻如綿綿細雨,劍勢所至又急又密,氣力雖輕,卻封住“絕劍喪魂”數條光影劍路,與之相拚相抵。

司徒卿見招拆招,再退一步,右手軟劍劃出行雲流水,左手卻藏於袖中,暗暗運勁。眼看沈漢慈趁勢欺上,司徒卿正待乘其不備,左掌推出一招“鶴翔長風”,怎知這時忽聽孫觀放大吼一聲:“司徒小心!”

司徒卿頓時分了心神,“鶴翔長風”還未轟出,沈漢慈劍鋒已至。一招“古道長風”劍氣蕭蕭,揚起地麵落葉塵灰,竟似關外蕭瑟之風遮天蔽日地侵襲而來。司徒卿退避不及,眼見劍鋒已至左胸,他隻能縱身躍起,欲躲開致命位置——

怎料,一道淩厲掌風自半空中疾馳而來,正擊上司徒卿飛躍的身形——

這一掌內勁深厚,有轟山辟路之勁力,直將司徒卿擊得飛出丈遠,重重砸在杉木之上,再跌至地麵。

“噗!”胸中氣動,喉頭一甜,司徒卿重重嘔出一口血來。

冷眼望去,卻見孫觀放立於大石之上,笑得和藹可親:“司徒,老夫方才不是提醒你了麼?怎還這般不小心?”

“哈!”司徒卿撐住身後樹幹,勉強起身,笑道,“孫長老,我未想到,你竟如此心急。我與沈漢慈之鬥,尚未到兩敗俱傷之地,你怎的這麼耐不住性子?”

“哦?你早知?”孫觀放笑道,“哈!黃口小兒,莫逞這般口舌之爭。若你早有防備,便不至於被我打斷數根肋骨了。”

司徒卿冷笑一聲,未說話。

一時之間,隻聞那邊弟子喊殺之聲震耳,刀劍相拚之聲鏗鏘。然而這一端,司徒卿、沈漢慈、孫觀放三人,卻無人開口。火光之中,三人隻是各自站著,暗暗運氣提防。

烈焰映紅夜空,升騰的煙霧遮蔽天地。地上爆裂的屍體,飽受焚炎之苦,漸漸化為煙塵,緩緩升至半空。

就在星點磷火之間,沈漢慈,動了——

銀劍寒光,化作月下銀龍,縱橫火海之間,竟是直向孫觀放擊去——

不止孫觀放不曾料到,就連司徒卿亦不曾料到:按說,沈漢慈恨之入骨的,應該是他才對,為何玉石俱焚之招,卻是對著孫觀放而去?!

孫觀放急急退去數步,卻見那沈漢慈踏風疾行,人與劍竟成一體,徑直化光而來。

雙掌起,兩儀生,孫觀放揮掌之間,似是張開乾坤之間一道浩氣屏障,擋住來人攻勢——

“不對!”瞧出端倪的司徒卿,出言示警,“小心袖中!”

這句話卻是衝著沈漢慈而去的。聽得這句,沈漢慈立即旋身回劍,然而已是來不及。隻見一道灰色煙塵,自孫觀放袖中射出,正噴著沈漢慈滿臉——

“啊——”一聲淒嚎,響徹雲霄。退去數步,沈漢慈左手捂臉,右手握劍撐在地上,才勉強使自己不就此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