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方城也被攻開了,河州城被圍攻近兩個月,還是紋絲不動,主要得力於河州秀才張質生,他清楚河州民情,特別是了解那些是中間派,那些是極端派,據此向守城的國民軍團長出謀劃策。”一個從河州外圍陣地逃來的國民軍說。

“唉,土匪作亂,政府亦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大小軍閥把土匪收編,頭目委以軍職,當做意外收獲,借此壯大自己的實力。這些頭目仍然自領其眾,為非作歹。政府即軍閥的政府,軍閥即政府,土匪變軍閥,這就導致了野心家屢屢生亂,以期達到個人目的。收編,叛亂,再收編,惡性循環。百姓無知,把災難和怨恨,互相算到對方頭上,變成百姓互相仇殺,可悲啊,肉食者是何心腸。”馬子元帶著憂鬱的語氣說道。

“兵匪不分,這是國家的不幸,也是我們這一代人的不幸,”馬有明想起了他二舅的這幾句活,緩緩說道。

茶水喝完了,馬子元帶著家人和長工下城去了,馬有明和排長繼續查哨。

這天夜裏,馬縣長和正副團總以及各團長紳士,在縣衙裏開會。

“據可靠情報,土匪仍在圍攻河州城,現在圍寧河城的是部分匪兵。我們趁這個機會,除抓緊修繕城池外,再搜集一些糧食,這是守城的大事。經商討決定:一團的第三營守西城門,一二營由兼任營長的副團長董郎挺帶隊,趕走西關至杜家河一帶的匪兵,由副營長帶一千民夫,一百輛馬車和驢車,搜集西關至張家莊一帶的糧食,凡是能吃的東西,能搜集到盡可能多搜集;二營留下一個連守住後城門,由二營營長帶兩個連,擊潰前川一帶匪兵,由營副帶一千民夫,也帶一百輛車,在梁家莊一帶搜集糧草;三營營長沈福祥,摔兩個連,帶著民夫和馬車,在沈家莊區域搜集糧草。各位士紳和各級官吏,需積極協助民團,湊起民夫和馬車。三位營長在明天拂曉,務必按時出城,違者斬無赦”。董郎挺的哥哥董團長,布置完畢,宣布散會。

夜間四點左右,正是鐵李拐偷鍋做飯的時候,天雖然漆黑,人人明白黎明馬上就到。董郎挺帶著團丁和民夫,在西城門忙亂著。馬車和驢車車廂裏裝滿石頭和沾過清油的草疙瘩,民夫每三個人當中,有一個手持長矛,其餘兩個手拿長棍作為防身武器。團丁每三人一組,身背大刀,手握老土炮。一陣漆黑過後,已能看清街道,董郎挺一聲令下,馬車和民夫先衝出城門,團丁隨後湧出,次後是驢車。民夫把馬車上的草疙瘩點燃

,紛紛扔向匪兵,再從車上取石頭亂打。團丁三人一組,專攻拿半自動步槍的匪兵。城牆上的團丁助喊,一時間,整個西關街火球飛舞,殺聲震天。匪兵措手不及,無法抵抗,紛紛潰退,一直向林家溝河灘和後寨子河灘退去。在西方已是立體的閃電戰,而在寧河依舊像洪秀全起事時一樣,兵器土洋夾雜,冷兵器肉搏,其落後和慘烈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