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校的時間對於熱愛學習的孩子們來說是過的非常快的,一學期很快就過去了,盡管在這個學期裏發生了不少的事情。
學期結束後,離過年就更近了,而嵐崗小學本來就是半私立性質的學校,老師是不拿政府工資的,學生也除了書本費外是不繳學費的,夥食費也是村子裏各家各戶直接用食物來頂替的,每個孩子多久帶多少米是有規定的,菜就看每戶人家的狀況了,不過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帶,也夠吃。不過由於壩下村的合並,壩下村村民過來的時候帶來了很多食物(本來大部分是活的家畜,由於搬遷沒人飼養,幹脆全部殺光了熏製保存),看到學校的孩子們吃的比較差(雖然孩子們都帶著菜上學,可是肉類並不多,過去基本每周有一頓就算不錯了),壩下村的村民就拿出了很大一部分給學校,可林姨幫孩子們做飯做粗茶淡飯的習慣了,肉雖然每天吃,可分量不過處於每個人都有,並不是每個人都很多。可孩子們麵對以前一周一頓的肉食每天都有,已經非常的滿足了,於是這些肉幹直到學期末都還沒吃完。
老陳老李兩個老教師是拿退休工資的,可學友是支教,如果在鎮上學校裏,也是會有補貼的,不過在嵐崗村就沒有了,一直以來都是學友父親往學友的銀行卡上打錢,學友要用的時候有空呢就去鎮上取。最後在齊伯的示意下,各家各戶給學友湊了些錢準備給學友回家過年。而樹生在工程處理結果下來後,從齊伯湊錢的過程中了解到學友的情況,大方的拿出了兩千塊錢,加上齊伯也湊了一千多塊,兩人一同來到學友的宿舍,交到學友手裏。
學友也沒有矯情,很幹脆的收下了,並向樹生和齊伯表達了自己的謝意。
齊伯第一個就不樂意了,說:“你來這裏雖然才半年,可孩子們跟你親熱的很,就這一點,我們拿些錢出來就應該。隻是這山溝溝裏,錢不好賺,隻能給你湊這些了,你不要嫌少就好了。”
樹生看齊伯這麼說了,也跟著說到:“是啊,我家針葉被你帶的跟人親近了許多,最近更是越來越乖巧了,比起以前不知道好帶了多少,我們謝謝你還來不及呢。你還跟我們客氣什麼。”
齊伯等樹生說完,然後拉著學友走到邊上,小聲的說:“我怕你林姨不高興,我湊錢的時候就出了兩百塊,現在我再給你拿五百,你別告訴別人啊。”
學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齊伯不用了,您湊的加上樹生哥給的都三千多了,我也花不了什麼錢,回家過個年也夠了,這錢您就收著吧。”
“不行,你這孩子遇到事情瞞不了人,可心那丫頭回去了就沒回來,你剛回來那陣子魂不守舍的樣子,一看就知道你們兩個肯定有什麼不愉快的情況,趁著過年,你趕緊給人好好說說。小丫頭心軟,你再買點東西給她送去,不就好了嘛。”齊伯一本正經的說著。
學友看著齊伯一本正經的樣子,心裏想著:齊伯原來是這麼想的,不過也好,要是把自己母親的死訊說出來,估計會更加難為齊伯吧。於是說到:“好吧,那我收拾收拾東西,早點回家過年。”
“這才對嘛,好了,我走了,你走的時候來我家一趟,我準備了些吃的,你過來拿上,別忘了啊。”齊伯說著就離開了學友的宿舍。
樹生見齊伯走了,走上前對學友說:“鍾老師啊,我今年被那工地的事情拖得太傷了,手上的資金全都投進去了。等工程結束後,我有錢了再多補貼一下這學校,你可別不來啊。你不來的話,我家針葉估計又要翻天了。好了,你忙吧,我先走了。”
看著樹生那一切正常的背影,學友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到底有沒有必要去探尋樹生的秘密呢?
學友當天收拾好東西,第二天在跟齊伯告別之後,剛好樹生一家人要去城裏辦年貨,就把學友給帶上了。本來按照樹生的經濟情況,汽車都是可以買的,可是沒有路開,而如果汽車買了隻能在鎮上或者縣城裏開,說實話,還不如打個的呢。而摩托在山路上開太危險了,不是隨便誰都能在山路上開摩托的,甚至在山路上騎自行車也是非常可怕的事情,不經常騎的話也不敢騎的。
在樹生的陪同下,學友當天下午就和樹生一家來到了縣城。樹生在縣城很早就有一套三室兩廳的房子,在縣城裏第一個建成的商品住宅小區,平常他帶著他老婆孩子進城都是在那裏落腳,這次又多了個學友。到D縣城已經不早了,麵對樹生一家的強烈邀請,學友也就隻好答應住下了。
按說不經常住人的房子應該灰塵會比較多,畢竟都是老房子,也沒有精裝修(本來當時也沒有興精裝修的風),而且還在二樓。可進去之後發現房子裏很幹淨,完全就像是天天有人打掃的樣子,於是學友就問樹生:“樹生哥,這房子你經常來住嗎?怎麼這麼幹淨啊?”
樹生聽到學友問,楞了一下大概是不知道學友為什麼這麼問,回過神來後說:“哦,我請鍾點工了,兩三天打掃一次。”
“這樣啊,我就說嘛,你又不經常來住,怎麼會打掃的這麼幹淨。”學友一邊說著,一邊直接把自己的包找了個空地扔在了地上。
看到學友把包扔在了地上,樹生說道:“哎,鍾老師你把包拎房間裏去好了,扔在地上幹什麼。”
“無所謂,地上這麼幹淨。大家夥讓我帶的東西太重了,背了半天還真受不了。讓我先休息會兒,就扔這吧。”學友說著就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那就隨便你吧,針葉你留下來陪陪鍾老師,這裏他不熟。你等他歇會兒,帶他出去轉轉。我和你媽去買菜,然後回來做飯也要點時間,你們出去轉一圈回來剛好。你晚飯想吃什麼呀?”樹生對學友說完,招呼針葉到身邊,然後塞了些錢給針葉。
針葉早就習慣了樹生這樣的安排,想了會兒晚飯想吃的菜,然後說:“買點蝦,魚,不要很多刺的魚,好久不吃了,其他隨你們吧。”
“那我們走了。”說著樹生就拉著針葉媽出去了。
針葉看學友半躺在椅子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鄙視的說到:“鍾老師你看看你,老是不運動。身體這麼差,還不如我爸呢。再說,上鎮上搭車的時候還是我爸騎車帶著你的,真不知道你累的是什麼呀。”
學友聽針葉這麼一說,立馬坐直了,回道:“你到站著說話不腰疼,你爸帶我也是平路上好嗎,坡路上還不是我下來自己跑啊,”說著又把自己的包袱拉到了身邊打開,然後接著說,“來一起看看包裏都是些什麼,趕著走都不知道包裏有啥。嗯。。有三隻野兔子,兩隻野雞,一大包花生,還有一包熏肉,還有香腸,還有橙子,橘子,哎喲乖乖,還有一包玉米麵。看到了吧,你以為我包裏是來的時候的那幾件衣服啊,背起來走二十裏山路都沒事兒。早知道就不拿鄉親們的東西了,手一軟拿了一家,家家都得拿。幸好包就這麼大,實在裝不下了也就拉倒了,不然我估計多大的包都塞得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