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憤憤然離開了給鍾學友接風的酒店包間,走到大門外,打電話喊來了自己的司機。老板回想著學友說的一切,顯得非常煩躁。突然一片樹葉打在了老板的眼睛上,敏感的眼睛飛速向老板的大腦傳去了不適感。一片樹葉自然不能對老板帶來多大的傷害,不過卻打斷了老板的思緒,老板揉了揉眼睛,環顧四周,風聲蕭蕭,花草樹木隨風搖曳。
“哦,起風了。”老板自言自語著,迎風走了幾步。
驀然,老板繁雜的眼神變得清澈起來,嘴角也緩緩上翹,直到再也憋不住。
“哈哈哈哈,這小子,居然敢耍我。看來這次出國是真的學到了不少,不錯。”略作欣喜,老板的臉色又是放了下來,認真的對自己說道,“接下來,就是我的事情了啊。”
這一會兒,老板的司機已經把車開了過來,老板上車之前又看了一眼鍾學友一行人包間的位置,點了點頭,這才離開。
羅方中一直從窗戶口偷看著老板,等老板走了才有些埋怨的對學友抱怨:“油頭光,你是吃錯藥了還是被那個組織洗腦了,你把老板惹毛了有的你好果子吃嘿。我還從來沒見過老板那麼生氣的樣子,都不知道怎麼跟他開口說話了。這個事情你自己解決啊,我是不知道怎麼幫你求情。”
“方中啊,老板不會生氣的,你就放心吧。”鍾學友胸有成竹的說。
“哈?你沒看到老板出包間的時候那渾身的煞氣啊,那還不生氣,你說吧,什麼叫生氣。”羅方中一臉你完蛋了的表情。
鍾學友一邊偷笑,一邊用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著羅方中,好不容易把笑意壓下去了,才接口道:“羅方中啊羅方中,我感覺你在我出國這幾年本事不進反退啊,一點眼力勁兒都沒了,是不是老板把你那老大的職位給撤了啊。”
羅方中大吃一驚,呆呆的看著鍾學友:“油頭光,你又開始算命了啊,我什麼都沒告訴你啊,你怎麼就知道我那老大不當了?趕緊給我算算,我接下來會怎麼樣。”
聽羅方中說完,鍾學友也是大吃一驚:“老板真的把你老大撤了?”
“你不是知道了嗎?還問,好玩啊?”羅方中一臉的失落。
“如果老板之前把你撤了,那麼要不了幾天,你還是得做回你的老大去。”鍾學友笑嘻嘻的對羅方中說。
“可我現在去做回老大也沒什麼意思了啊,現在天海所有涉黑的團夥全都被我引出來端掉了,還有我手底下那些凶的,辣手的,道上我知道的那些個不要命的,都抓起來了啊,該槍斃的槍斃了,該牢底坐穿的牢底坐穿,最近能出來的小弟在以前那都是慫包,幹不了什麼事情的廢物,你說我手底下沒有像樣的兵,也沒有像樣的對頭,我當那老大幹嘛?”羅方中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那就隨便你啊,你不做有的是人做。”鍾學友聳聳肩,兩手一攤。
“油頭光,你是越來越壞了啊,耍我玩是吧。”羅方中玩味兒的看著鍾學友。
兩人用眼神交流了一會兒,均是苦笑了一聲,微微點頭。
“好了你們兩個別耍寶了,打什麼啞謎啊在那兒。學友,這次的事情真的這麼麻煩這麼危險嗎?雖然你說的那麼嚇人,可我還是沒有什麼特別深切的感受啊。”盧可心一臉嫌棄的看著羅方中和鍾學友,實在忍不住了,提出了自己疑問。
“你真的不明白?”鍾學友一臉詫異的看著盧可心。
“不是很明白。”盧可心眼睛眨巴眨巴。
“你爸和我爸都明白了,你還沒明白啊。”鍾學友示意盧可心看向兩個父親。
“丫頭啊,我來跟你說吧,小鍾的意思簡單點說呢就是:咱們人的發展方向掌握在少部分人手裏,如果這些人是真的為大部分人考慮,然後才選擇發展方向,這就沒問題,如果他們選擇發展方向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這可就是禍根啊。”盧康平語氣比較沉重。
“對呀,這個我明白啊,但是那些人既然已經是高高在上了,也就是跟咱們沒什麼交集啊。他們怎麼做事,咱們怎麼做事,互相很難扯到一起啊,就算咱們跟他們對著幹,他們也未必會理到咱們啊。等到人們的思想徹底開化,咱們的隊伍發展壯大之後,難道他們能跟天下人為敵?”可心覺得學友他們實在杞人憂天。
“未雨綢繆那一套我就不說了,我要跟你首先確認一個觀點:他們這群人不是陰謀家,也不是刻意追求權術的野心家,他們的核心目的是為了利益,一切以利益至上,這也是在他們的授意下,傳達給其他人的觀念。當然了,正是因為這樣,他們中的很多人隻要自己的利益不受影響,對外界也就不會過多關注,或者說即便他們的利益受到了侵犯,但是由於是正常的競爭,他們受製於人類目前的道德、法律規範,也不會有出格的舉動。但不是他們中的所有人,他們其中的部分人你可以認為是追逐利益的狂熱分子,他們除了對追逐利益有興趣外,沒有其他追求。簡單說就是前一種人,他壞他貪但是還要臉,咱們跟他們對上,他們會為了長遠的利益選擇壯士斷腕,讓出一部分眼前的利益;後一種人除了利益,什麼都可以不要,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如果咱們碰上這樣的人,怎麼小心都不過分,畢竟對於這個世界來說,人類實在是太脆弱了一點。”鍾學友很平靜的分析著。
“可是我們並沒有明確的敵人啊,總不能防著所有人吧?”盧可心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
“或許除了咱們幾個人,其他人還真的有這個必要。不過就目前來講,咱們還是可以安心的,火未燃,風未起,”鍾學友不置可否的說道,“不過不是我們沒有明確的敵人,而是戰爭尚未爆發,敵方軍隊還沒有到達戰場。咱們要做的不是如何開戰,是如何停戰。而在談判期間,敵方誰忍不住冒頭,一方麵咱們可以打,另一方麵說明咱們戳到了他們的痛處,抓住機會,勝利的可能性就會變得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