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紫玲是一位理發師,從事美發行業已十年,精巧的手藝一直深受新老客戶喜愛。這天晚上,她送走最後一位客戶後準備打烊,不想門口站著個長頭發的女人。
由於頭發太長,那女人將頭發一圈圈繞在脖子上,把個臉給遮住了。
女人站在理發店門口躊躇不前,糜紫玲見時候不早,趕緊對那女人說:“你是想剪發還是燙發?“
女子抬起沒有表情的臉看了看糜紫玲說:“你給我弄個吧!“
糜紫玲瞧瞧時候已不早,實在太累了,再說今天接連做了十多個卷發,累得手指發酸,也不想再給人做頭發。
於是她笑著說:“要不我幫你剪個短發吧!你的頭發這麼長,想來也不好打理,剪個短發清爽些,人也精神!“
女人點點頭,沒有表情地走進理發店,坐在鏡前的椅子上。
糜紫玲將女人脖子上的頭發一圈圈取下,發現那些頭發居然跟女人的皮肉長在了一塊,糜紫玲開了這麼久的理發店,從來沒遇上這等事。
為了趕在零晨一點前回家,糜紫玲壯大膽子拿起剪子,連皮帶肉的將女人脖子的頭發剪了下。
可是奇怪的是,她明明將頭發已剪去,再看女人脖子上,那頭發卻是絲毫未動,就這樣她接連剪了一個多小時,才將女人脖子上的頭發全部剪掉。
她累得手指直顫,瞧著滿地的頭發,不由搖頭。
“我幫你洗個頭吧!“糜紫玲發現女人的頭發粘呼呼地,似乎有許久不曾洗頭。
女人點點頭。
還沒看見女人移步,轉眼就見她坐在了水池邊。
嚇得糜紫玲手裏的梳子不時掉在地上。
她告訴自己要鎮定些,這女人定是在自己轉身那會走過去的。
糜紫玲懷著驚魂不定的心,將熱水器裏的水溫調到適宜溫度幫女人洗起頭。
隨著熱水的衝入,女人頭發上的東西被衝洗了下,水池裏一片殷紅,糜紫玲一陣驚慌,也不知女人哪裏弄破了,那殷紅的顯然是血。
“你怎麼樣?“糜紫玲不確定地說。
女人沒有開口,隻是默默地享受著溫水,好不容易將頭發上的粘絮物洗去,糜紫玲倒了點洗發露在女人頭上揉起。
突然糜紫玲觸到一個冰冷的東西,定睛一看,竟是一根鋼釘。
驚訝地合不攏嘴。
那鋼釘直直地插在女人的後腦勺裏,因著四周的頭發遮掩,若非用手去摸,絕不會發現。
天,這是遇見了個什麼人?
糜紫玲手腳直發抖,替女人將洗露衝幹淨後,拿幹毛巾將女人的頭發擦幹,然後又吹了下。
女人瞧著鏡中的自己,似乎很滿意。
渾身上下摸找了一遍,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十元紙幣。
糜紫玲哪裏還有勇氣拿錢,勉強擠出一絲笑意說:“算了,早些回去吧!“
女人無表情地將錢放在櫃上,轉身出了理發店。
糜紫玲瞧著櫃上的十元錢,也沒搭理,拿起掃把,將滿店的頭發清理起。
這一忙已近零晨,她來不及換外衣就趕了回去,孰不知衣上粘了幾根女人的頭發。
第二日,她照常開門營業,將昨晚的事忘得一幹二淨。
可是當她給每個客人做頭發的時候,都忍不住想起那女人,以致於都把那些客戶當作了那女人,明明別人是來燙頭發的,她卻拿著剪子給人剪發,這一剪便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將客人的耳朵給剪了。
弄得那客人一身是血慘不忍睹。
自那後,人們都認為糜紫玲中了邪,再也不敢去她的理發店做頭發。
糜紫玲生意冷清,無聊地坐在理發店,人也一天天憔悴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