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瞳楚楚可憐的望向詹玄羽,林芙蓉拚命的眨眼,乞求他能開口說點什麼。不過漸漸的,林芙蓉的眼神從最初的乞求轉變到甚是無奈,隻因為詹玄羽的目光,居然沒有一個往她所站的方向瞥來,甚至說,詹玄羽從頭到尾就沒注意過這邊。
詹玄羽沒心思看,其餘人反倒看了個一清二楚,隻以為林芙蓉在向詹玄羽暗送秋波,更是確定了心中的猜測,恨不得當場上前往林芙蓉眨巴著的眼睛揍上兩拳才好。
明明是如此劍拔弩張的場景,卻安靜得出奇。詹玄羽沒有說話,林芙蓉不知道說什麼,林傲梅也不再開口,隻一個勁的掉眼淚,讓人好不憐惜。
雙膝跪在白玉地磚上,磕得生疼,林傲梅將疼痛化為憤怒,暗自咒罵著詹玄羽。
這個時候,也隻有詹玄羽最適合開口打破僵局了,否則她說什麼也沒理由可以站起來。偏偏他這時候什麼也不說了,故意的吧他!
大皇子最先看不過去,走近林傲梅,攙扶起她,朝著詹玄羽道:“玄羽,你和林大小姐交好,也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事,何必拿林二小姐當擋箭牌?她不過十二歲,何其無辜?”
林芙蓉心中咆哮,滿臉的不可置信:她沒聽錯吧?拿林傲梅當擋箭牌?明明是林傲梅拿她當擋箭牌好吧?她才是無辜的!
大皇子是皇後娘娘的兒子,一旦皇上要冊立太子,論嫡論長,大皇子都是第一人選。這次她參加桃花宴,也不是沒有打算讓大皇子注意到她,這樣的話,她離那個位子就又近了一步,可是,現在是怎麼回事?
大皇子居然親自攙起林傲梅,還替她說話,大皇子不會是看上林傲梅了吧?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詹玄耀話剛說完,隻覺詹玄羽臉上的笑容越發璀璨奪目了,不由心裏一顫:他、他適才沒說錯什麼吧?
詹玄耀直言和他說話,詹玄羽也不好再靜默下去了,心情不爽到了極點,這隻小狐狸,運氣真是不錯!
深邃的眼眸折射出星河的光芒,詹玄羽慵懶的道:“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和林二小姐交好了?又什麼時候說過和林大小姐交好了?”
本來是不想開口的,就這樣慢慢耗著,他倒要看看這小狐狸能跪著裝可憐到什麼時候。林芙蓉的眼神他並非沒有看到,隻是他懶得理會,林芙蓉有多焦急茫然完全不在自己的考慮範圍之內。他現在,隻想好好整治整治某隻狡猾的小狐狸!
“沒有和林大小姐交好,為何要拿林二小姐當擋箭牌呢?”詹玄啟似乎嗅到了非比尋常的味道,追著問道。
詹玄羽神情很是無辜,嗤笑著道:“我不過讚了林二小姐的詩詞罷了,怎麼就拿她當擋箭牌了?難道你們不覺得這首一七令很值得讚揚嗎?怎麼到了我這裏就變成是拿林二小姐當擋箭牌了?是何道理?”
是何道理?是何道理?對啊,是何道理?他們、他們也不知道啊……
這麼多人,無人能解釋是何道理。確實,詹玄羽也隻是讚了林傲梅的詩詞而已,而已啊!怎麼就變味了呢?關鍵就在於詹玄羽開口就喚了林二小姐的閨名,這才會惹得眾人聯想翩翩!立時便有人將這疑問說出了口。
詹玄羽聳聳肩,拿起林傲梅的那首一七令,揚向眾人:“這上麵的落款不是林傲梅嗎?林二小姐的閨名既然叫林傲梅,我喚傲梅有錯嗎?”
眾人再次啞口無言,是沒錯,可是,可是就是哪裏不對勁啊!
“那、那林二小姐怎麼會說出那番話?不是說明羽世子你和林大小姐是早已相識的嗎?”一旁拿骨扇的年輕男子問道。羽世子的行為向來喜怒無常,不按常理出牌,經一解釋,眾人直覺他心情好,隨口喚林二小姐一句閨名也無可厚非,不過,林二小姐的話含糊不清,卻絕對有問題!
“這個幹嘛問我?我怎麼知道林二小姐為什麼說那番話?”詹玄啟幾乎毫不猶豫的答道,沒有絲毫的遲疑,神情一片無辜,莫名其妙。不過,若是細看,便能發現他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難掩的笑意。
林傲梅聞言一怔,暗叫糟糕,這下是真的懊惱得直想捶胸頓足了!
混蛋!
這個狡猾的混蛋!
這個混蛋居然狡猾到這個地步!太可惡了!
禍水東引這招,林芙蓉沒學會,他倒是模仿得爐火純青,真是不好對付……
眼看著眾人將疑惑的目光通通轉向了她,林傲梅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麵上鎮定,心中卻暗自焦急,怎麼辦?該怎麼辦?
詹玄羽倚著石柱,閑適愜意的望著林傲梅強裝鎮定的俏臉,眼中一抹笑意藏也藏不住:小狐狸!這下真的慌了吧?剛剛說得有多逼真,這會要圓謊就有多難,看你這下怎麼說!
如詹玄羽所想,林傲梅此時確實有些慌了。但是,她清楚的知道,自亂陣腳,就等於自掘墳墓。為今之計,她隻能緊緊咬死詹玄羽和林芙蓉了,除此之外,別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