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為快到秋收,都忙著農活,來鎮的酒家喝酒的人,也沒那麼多。大抵都是鎮上的熟客,自然是比不上平日裏趕集時的人多。
鎮裏也隻有這一家酒家,三三兩兩的坐下,談論的話題總歸是離不開土地。
但在賣酒的店家告知這些熟客,自己要離去的消息時,人們談論的話題都是變了。
“老伯是要回家鄉了嗎?”有人想起這位賣酒的老翁,並非是本地人,是許多年前從外地過來的。老翁來到這鎮上,一呆就是幾十年,背都在這裏彎了。
鎮上的人都已經將賣酒翁當成本地人,被這樣一提醒,才想起來。
有熟客問道:“是家裏來人接老伯回去了嗎?”
賣酒翁樂嗬嗬的應著,將一個出門在外多年,終得回到家鄉的異鄉客的身份表現的淋漓盡致。
客人都是遺憾的抱怨幾句,喝了這麼多酒,也隻有賣酒翁這裏的酒,最為香醇。賣酒翁這一離開,就喝不到了。然後都恭喜賣酒翁,落葉還是要歸根的。
有人詢問賣酒翁的家鄉在何處,想過去喝酒。但在老翁報上一個極其遠的地名後,卻都是遺憾的搖搖頭。
還沒黑,便已經沒了客人。都是知道賣酒翁要離去,早早的離開,給賣酒翁收拾的時間。
老人看著陰沉的空,有雷聲作響。目光穿過雲層,穿越空間,看到很遠的地方。那裏有一座浮空的島,島上有很多人,在島的最高處,站著一人。
許久,老人長歎一聲。
“師兄……何苦呢?要滅去的,終究是留不久。”
但是,老人不能拒絕。
那是他師兄,最後托付給他的。
“去罷,去罷。”
老人站起身,沒有收拾什麼東西。在他離去後,身後酒鋪裏的東西,都化作塵粉,融入風中。
往鎮外走去,老人彎曲的背板,漸漸挺直。
他身上的氣息,也漸漸改變。
當他踏出鎮時,從一個將朽的老翁,變作一個修士。
一個,化神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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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境群深處,再往裏萬裏,便是陰陽鬼境。
而血魂宗衝在最前麵的弟子和長老們,已經抵達此處。
但是,他們已經在此地,停留了三日,都未曾前進半步。
這是血魂老祖的命令。
他們在這裏,等待著即將從外麵過來的人。
沒錯,是人。
與陰陽鬼境開戰,要對付的,並不隻是鬼修,還有……已經站到鬼修那一方的懸宗。
血魂老祖突然睜開已經閉了三日的眼睛,看向遠處。
在血魂老祖睜開眼後,血煞老祖與煞魂老祖都睜開眼,目中有精芒閃動。
際,一個黑點出現在他們視野中,黑點漸漸變大,在其後,有一大黑點在追趕著。
“迎戰。”血魂老祖淡淡突出這兩個字。
一切都隨著這兩字而變動,血魂宗的人,全數起身。
而在另一邊,一直沉默著的陰陽鬼境,爆出濃鬱到極致的陰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