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記得清楚,穿越前“陸湛依”所受的家法,就是眼前的男人執行的。
他每一鞭都下死手,往死裏抽,這才打得“陸湛依”一命歸西。
如今再對上此人,這具身體本能就抖了一抖,似是還在懼怕。
陸湛依卻是不在乎,冷眼一瞟,“我願意拖多久,便拖多久,豈是你一個下人可以指責的?”
“喲嗬,今天太陽還真是打西邊出來了!”高管家陰陽怪氣道,“連廢物都敢隨便和我頂嘴了!”
啪——
高管家話音剛落,陸湛依就是一巴掌狠抽在他臉上。
“你……你竟敢打我?”高管家捂著半邊臉,不敢置信的看著她,“真是反了你了!”
“打你又如何?”陸湛依淡定如初,一點都沒被他的色厲內荏嚇住,平靜的說著條理清晰的話。
“我再廢物,也是將軍府的嫡長女,是陸將軍的親生女兒,這嫡出的身份,是誰也越不過去的!”
“你再厲害,也不過是狗仗人勢,骨子裏不過是個狗奴才,本小姐教訓奴才天經地義,誰敢言語?”
“我爹雖然甚少回府,但不代表永遠不歸,若是被他知道你這個管家敢對嫡長小姐動手,看他不扒了你的皮!”
陸湛依那淩厲地不懼一切的眼神,淡定如大人物一般的態度,嚇住了高管家,本來高高舉起準備還回去的巴掌,也氣勢漸弱的落下,隻剩嘴不饒人的警告。
“你也就隻能現在得意,得罪了二小姐,二夫人不放過你的!”
陸湛依冷冷一笑,頗為不屑,“縱然你是二夫人的人又如何?她也不過是我爹眾多女人中的一個,花無百日紅,待哪日我爹厭倦了她,你也沒了依仗,到時候,在將軍府是否還混得下去,就要問問那些被你欺負過的人了!”
她說的一針見血,有理有據,頓時讓高管家的氣焰減了大半,隻剩下不甘的冷哼。
三人一路行至,到了廂房,二夫人和二小姐早已等在那裏。
陸湛依挺胸抬頭進了廳門,卻見除了二人之外,今天還有別的客人。
隻見一名氣宇軒昂的男子站在廳中,正在與二夫人說話。
一襲淡青色袍子襯出他的挺拔身材,相貌出眾,氣質雍容。
一見到那張熟悉的臉,“陸湛依”的心就忍不住悸動,這並不是她被男人驚豔,而是因為這具身體的主人,還對男人殘留著思念。
這名男子,正是前際湛依愛慕的人——湛藍國言王爺,鄭宏言。
也正是因為喜歡他,“陸湛依”才會著了陸瑜希的道,被她陷害成勾銀鄭宏言的無恥女子,讓二夫人有理由用家法處置自己,也順理成章,成為湛藍國的笑柄。
二夫人見陸湛依呆呆站著,深為不滿,冷言提醒道,“湛依,既然來了,還不快見過王爺!”
鄭宏言回過身來,見到她來,目光有些複雜。
陸湛依自然知道他複的是哪一種“雜”。
這位王爺,在明知道她是被陷害的情況下,選擇了置身事外,任她一個無辜女子成為眾矢之的。
薄性冷漠的男人陸湛依最為厭惡,所以看他的目光很是不屑,行禮也很敷衍。
她的轉變讓鄭宏言一愣,連二夫人都頗為不解,明明平時一見到鄭王爺就羞赧又仰慕,怎麼說變就變了?
“湛依,你也忒不懂禮數了,這是王爺,不比他人,你的禮數怎可如此敷衍?”
“不礙事。”鄭宏言在陸湛依回話前插嘴道,“陸小姐傷病未愈,身子不便也是有的,禮數什麼的心中有數就好,本王並不介意。”
鄭宏言來之前聽府中之人說過陸湛依被罰之事,心中有些愧疚,所以對她此時的無心冒犯選擇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