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三年倏然就過。
真是活見鬼了!
露天下的宮殿大院,漫天飄雪,羽杖鼓吹一應俱全,兩列盡是站得規規矩矩的侍衛宮娥。但文武百官坐在兩側全是冷得哆嗦,他們瞅著那空蕩蕩的龍椅,不免低頭竊竊私語。有個青衫玉冠的少年,光芒四射地坐在最高官席上。他約二十出頭,麵皮白淨,儀表堂堂,隻是眼神閃爍不定,顯然是個工於心計的人。
見百官略有躁動,他招手換了名侍衛來,低語道:“皇上昨夜寵幸的是哪位娘娘?”
侍衛尊敬道:“回尊王,是衍妃娘娘。”
他皺了皺眉,“快請皇上回來。”
侍衛應聲而去,沒多久回來,在他耳旁低聲道:“尊王,皇上說還在犯困,不願過來,讓你遣散百官就好。”
“荒唐!”他壓低聲音嚴厲嗬斥一聲,又是沉重一歎,揮手讓侍衛下去。
赫靜嬰輕輕拍案,目光一寒,拱手時卻又是微微的笑,“各位大人,皇上龍體不適,命我向各位大人致意。歌照唱,舞照跳,請大家盡情暢飲吧。”
庭院中,各位大臣心照不宣地聽出一種言外之意,但也不說什麼,紛紛心猿意馬地看著水袖舞動的婢女。
這場新年宴會一散,赫靜嬰頓時拂袖起身,踏著沉重的步子快速走向衍妃的寢宮。自古到今,有哪位皇帝三日不理朝綱,一心隻醉溫柔鄉的?若不是他盡心輔佐朝政,這大唐的皇位早就易主了。
赫靜嬰邊走邊問:“她那邊有何動作?”
侍衛抱拳應道:“近來並無異常。”
“吩咐下去,加緊盯勞龍還情。她向來謹慎,計劃越大反而越平靜。”赫靜嬰沉聲囑咐道,這侍衛頓時應是。
這條走廊仿佛沒有盡頭,赫靜嬰走了很久才看到水晶簾從眼前吹過,簾後數重薄紗,三節階梯蜿蜒向上,鋪著軟榻,綴著金花,兩個身影躺在榻上盡情嬉鬧。
赫靜嬰沉了氣,拱手行禮,高聲喊道:“參加皇上。”
榻上的女人頓時從皇帝身上趴下來,掩嘴笑道,“原來是赫王爺。”
龍九諦略是吃驚,隔著薄紗問道:“靜嬰,你怎麼來了?”他掀開簾幕朝赫靜嬰這邊往來,露出光裸的上半身。
赫靜嬰看到他手還戀戀不舍地摸著衍妃白皙的大腿,目光更沉,“皇上,如今都何時辰了?請以江山社稷為重,請以百姓為重,剛剛文武百官在雪中苦等……”
“靜嬰,我知道啦……”龍九諦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一雙粗眉籠著,“反正每年宴會都要舉行,少了我,你們又不是看不成歌舞?”
“皇上……”赫靜嬰實在是無法理解這位沉迷酒色、淫亂度日的皇帝是何心思!他腦海裏情不自禁浮現出龍還情的身影,那雙斜飛的鳳眸中,有嘲弄,有蔑視,還有難以察覺的連綿。
“下去吧。”龍九諦揮了揮手,迫不及待地抱起衍妃共奔雲雨。
衍妃隔著薄紗望著那矗立不動的英俊少年,春心便動,急忙按著龍九諦不安分的手,略帶羞澀:“皇上,赫王爺還在呢……”
哪知龍九諦若無其事,強行掰開她的雙腿進入,迫她發出魅惑人心的低歎。
如此驕奢淫靡的場景,赫靜嬰再也站立不住,冷冷地轉過身走了出去,迎麵撞上兩位傾國女子。
走在最前麵的端皇後,靜雅高貴。她濃黑的秀發高高盤起,飛鳳步搖垂著無數珠串。
赫靜嬰頓時拱手行禮,“參見皇後,參見……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