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十一歲生日前不久,嚴潮提前給了我一份大禮。
嚴潮是我談了五年的男友,前不久剛訂婚,他是我初戀,可他初戀不是我。
他之前情史比較花,因為他家裏有錢,小姑娘都主動往身上粘,最多同時交往過四個,他和我在一起後收斂許多,風言風語也再沒聽到過,要不是閨蜜告訴我他出軌了,我還一直蒙在鼓裏。
我閨蜜安然在酒店做前台,有天晚上忽然給我打電話,說嚴潮帶著一個特別性感的長腿辣妹開了小時房,而且是四個小時,她在電話裏揶揄,“真行嗨,我見過情侶開倆小時的,你爺們兒真牛掰。”
我握著電話愣住,問她什麼時候的事,她說就現在。
我當時剛脫了衣服要洗澡,光著身子站在陽台上,風一吹冷得要命,我讓她等我,她電話裏咯咯笑,有點幸災樂禍。
當初我和嚴潮在一起,幾乎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大阻截,我爸媽不樂意,安然不樂意,聽說他爸媽也不樂意,我爸和他爸當初是老鄰居,後來他家忽然發跡了,搬到這座城市的富人區,就此斷了聯係,可我爸對他家那點事門兒清,一屋子吃軟飯,吃的是嚴潮姑姑軟飯,確切說是姑父。
嚴潮父親有個妹妹,是嚴潮的爺爺老來得女,而嚴潮父親很不爭氣,遊手好閑嗜玩成性,聽說和嚴潮他媽就是舞廳裏跳舞認識的,他爺爺去世所有的財產都留給了這個女兒,這十來年嚴潮一家之所以過的這麼好,都倚仗在上海定居的姑姑,還有做大生意的姑父。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他爸嫌棄我家書香門第,窮酸迂腐又自大,還掌握了他家許多老底,不過對我還可以,我倆前不久訂婚,雙方父母的見麵飯拖到現在還沒吃。
我出家門時我爸問我幹什麼去,我扯了個謊說逛夜市,他一臉嚴肅放下報紙,對我鄭重警告,“我告訴你,夜不歸宿決不允許…”
我心都快著火了,哪有功夫敷衍他,他後半句沒說完我就把門甩上了。
嚴潮九點開房,我九點四十到了酒店,大廳三三兩兩辦理入住的客戶,等安然忙完我衝過去問她哪間,她偷摸塞我一張房卡,“可別鬧大了啊,老娘這吃官司呢。”
我看了眼卡上號碼,206。
我轉身往樓上跑,安然蹙眉在一堆房卡裏扒拉半天,臉上迷迷糊糊的,一直嘟囔是不是。
我像一樽屁股被點燃的煞佛,帶著一身豎起的刺,衝向了決定我婚姻生死存亡的那扇門。
我站在206門口,發現門沒鎖,敞開了一條縫隙。
我伸出一根手指捅了捅,門緩緩推開,屋裏一個人也沒有,昏暗的燈光籠罩著每一處角落,窗紗是束起的,到處很整齊,空氣也沒有事後的腥味。
寬大的床上整齊擺放著男式西褲和襯衣,我盯著大床愣神,仔細尋找女人的痕跡,忽然浴室內傳出嘩嘩的水聲,打破了這份沉寂,我嚇了一跳,立刻看過去,半透明的磨砂門上隱約透出一個男人的輪廓,站在花灑下衝洗身體。
嚴潮不會這麼快就結束戰鬥,看來是轉移作戰地點到浴室了,我忍著怒火伸手推開門,蒸騰的熱氣噴出,繚繞的白霧將視線裏的每一件事物都變得模糊不清,男人背對我,精壯魁梧的身軀讓我察覺出不對勁。
嚴潮雖然才二十歲,可他不喜歡運動,臀部有點垮,腰上還有一圈肥肥的肉,顯然線條這麼緊實健碩的男人根本不是他。
我手足無措的同時男人開口說,“誰允許你進來,把衣服放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