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後,雲縭紗不再讓玄昊靠近自己,一看到他就擺出一張冷冰冰的麵孔。玄昊為了取悅她,送給她一大堆的珍貴禮物,全部都被她扔進湖裏。
兩天過去,雲縭紗滴水不進,宮女們都束手無策,隻好戰戰兢兢地去請示玄昊。
走進寢宮,玄昊一眼就看到帳幔後那個纖細的人兒。她雙臂抱膝,臉朝下枕在上麵,一動也不動地坐在床角邊。
床前,蘭欣手上捧著一碗熱稀飯,正苦口婆心地勸她吃東西。
朝蘭欣打了個手勢,玄昊示意讓所有的宮女退下。蘭欣把稀飯放到桌麵上,欠身一鞠躬,憂心忡忡地退出寢宮。
“為什麼不吃東西?”他走到床前,緊握的十指泄露了他的擔憂。
驀然抬起頭,雲縭紗一臉警備地瞪著他。她氣他的暴行,更氣自己的情不自禁。
他視若無睹,不動聲色地拿起桌麵上盛裝稀飯的瓷碗。
“過來,我喂你吃。”在床邊坐下,他沉聲誘哄。
“我不吃。”她抓起床上的錦枕,氣呼呼地朝他扔過去,好討厭,她明明應該對他恨之入骨,為什麼看到他會臉紅心跳?
他的身軀紋絲不動,錦枕剛好擊中肩上的傷口。他微皺一下眉,手上的熱稀飯輕微潑出碗外,無可避免地熱燙了他的手。
盯著他被燙紅的肌膚,雲縭紗怔了怔,佯裝冷漠地收回視線。雖然於心不忍,但她告戒自己絕不能心軟。
“卑鄙小人,討厭鬼,暴君!我不要再見到你!”她別過臉,語氣厭惡。
眼神一沉,玄昊把瓷碗放到桌麵上,平聲威脅:“如果你不想朱曜死,最好乖乖地吃完這碗稀飯。”她實在太倔強了,隻會為了重視的人而妥協。
“你已經把他打傷成那樣,竟然還要殺他?他是你的親舅舅,你怎麼可以那樣對他?”她咬牙切齒,指著他破口大罵。
“我沒有打傷他。”他平抿唇,微慍地瞪著她。他不知道朱曜跟她說了什麼,隻知道他一點也不喜歡她的態度。
平日的她總是一副淡離疏遠的模樣。隻有當他故意挑釁時,她很容易就老羞成怒。黑眸晶亮,俏臉酡紅,看起來格外嬌憨動人。
“紗紗,你真的不想見到我嗎?也許一見不到我,你就會想我了。”兩指緊扣住她的下巴,她隻能與他對視。
他的俊臉近在咫尺,隻差一點點就要吻上她的唇。
溫熱的氣息輕呼在敏感的肌膚上,引起她一陣輕顫。她冷著臉,暗吞了口口水。想起那夜的激情,她臉紅耳赤,心裏好象有隻小鹿在亂撞。
似乎很滿意自己對她的影響力,他咧嘴一笑,玩世不恭地在她的唇上飛啄了一下。
“紗紗,你以為我隻能要你嗎?”他一臉邪氣地站起身,笑得別有深意。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雲縭紗瞪著他的背影,心裏七上八落。
不知玄昊究竟在想什麼,他突然命人把朱曜從地牢裏放出來。除此,他不再限製雲縭紗的自由。在她的細心照料下,朱曜的傷勢好得很快。
玄昊好象故意冷落她。他不再踏進寢宮,仿佛一夜間消失在她的世界裏。
皇宮裏,白淩香與玄昊的曖昧關係早已經不是秘密。聽說他每天都在摘星宮過夜,宮女們暗地裏都把白淩香當成未來的王妃。
一個月過去,出人意外地,她與白淩香成了無話不談的閨中密友。
每當白淩香在不經意中說到玄昊,她總會不自覺地豎起耳朵,心情隱晦不明。她常常一個人獨坐在寢宮裏,無人的時候總會怔怔地看著門口,似乎在等待著某個人出現。
失神地凝望桌上的花瓶,上麵插著一枝幹枯的鈴蘭花。她輕撫著枯萎的花葉,神情黯然。玄昊不再來看她,也不再費心思送花給她,他已經忘記她了嗎?
“皇後娘娘——”蘭欣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怎麼了?”雲縭紗回過神,漫不經心地問。
蘭欣猶豫一下,如實說:“剛剛淩香公主派人來邀您過去看戲。”
“看戲?”她不明地輕挑眉,淩香公主想出宮嗎?
“聽說淩香公主愛看戲,皇上特別請了有名的戲班進宮為她祝壽。”蘭欣留意她的表情,小心翼翼地答道。皇上如此獨寵淩香公主,宮女們都在猜測皇後娘娘很快就會被打入冷宮。
眼神暗了暗,雲縭紗朝她淡淡一笑,平聲說:“蘭欣姐姐,你幫我挑件衣裳,我梳妝好就過去。”她知道去了一定會難堪,但她還是決定要去。她明明應該避開他,為什麼不自主地又想見他?
“是。”蘭欣應聲,神色複雜地走出去。
摘星宮,到處張燈結彩,耀如白晝。
樂聲悠揚,華麗的戲台上,戲子們的表演精彩絕倫,不時地引來一陣陣的喝彩聲。
雲縭紗目不轉睛地瞪著戲台,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從見麵開始,玄昊對她視若無睹,旁若無人地與白淩香親昵調情。
今夜,白淩香打扮得格外光彩奪目。媚麗的五官宛如盛放的芙蓉,一身華麗的桃紅紗裙勾勒出窈窕動人的身段。她親昵地偎依在玄昊身旁,風情萬種,嬌笑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