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徒玄幽離開後,魏伊書整個人如同被抽空一般,癱坐在那個圓凳上,眼神呆呆的。司徒靖宇和淩瑤從林夕閣回來,拿了魏伊書需要的一些東西,進門卻看到這般光景,不知怎麼了。
司徒靖宇和淩瑤互看了一眼,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伊書姐姐,你怎麼了?”淩瑤走過去。
魏伊書呆愣愣地說:“我,我看到他了。可是,他卻、、、”
淩瑤不明所以的回望司徒靖宇,司徒靖宇暗淡地說;“肯定會看到的,我就知道!”眼神裏滿是擔心的神情。
“啟稟公主,皇上召見,請您速速前往瑄華殿!”一個侍衛走進來跪地而拜。
這才讓魏伊書醒過神來。
“額,好,好。”
魏伊書才發現眼前的司徒靖宇和淩瑤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自己身前了。於是,她轉過頭,對著梳妝鏡仔細打理,有由淩瑤伺候換了衣服,打理好去瑄華殿請安。
進得殿裏,見到司徒玨,幾年光景竟像是老了二十幾歲,當年威風八麵的定北王,如今在不如從前一般了。魏伊書心中也不免難過。隻是如今的身份場合,自己不該多說什麼。於是隻得施禮請安:“女兒給父皇請安!望父王祥康安泰!”
司徒玨大喜,將女兒扶起,噓寒問暖自不必說。四下的侍衛宮人都避嫌出去了,隻留下司徒玨和魏伊書。
“書兒,三年了。你在外麵受委屈了,父皇一定好好補償你。”
魏伊書本就不是這裏的人,跟司徒玨之間也是沒什麼感情,所以感觸也並不多。隻是穿越之初,聽姥姥說過是他將自己從懸崖救回來的,所以有些感激。而後相處還沒有和司徒玕多,也就沒那麼親切。
而司徒玨看到魏伊書此時之態,覺得是剛剛回宮,而且對宮中曾心存陰影才會如此不能放開。所以也就沒太過問什麼。
“父,父皇。父皇不必掛心,書兒很好。”魏伊書答了一句。但是心裏還是覺得別扭,畢竟除了自己的爸爸,還沒叫過誰父親,況且還要叫父皇,雖說來這兒很久了,可是這習慣還是改不過來。
司徒玨聽到魏伊書叫父皇,心裏的不安放下很多。隨後差宮人準備宮宴,父女倆要在一處用膳。
司徒玨看著魏伊書回來,心裏開心極了。是啊,人越來越老,膝下之子女皆是老人之愛,其實,不論男女,就算是有些隔閡,這人一旦老了,還是會愛惜晚輩的。這也正是司徒玨沒有對司徒玄幽下手的原因。他想雖然哥哥司徒玕為人不仁不義,但是司徒玄幽還是孺子可教的。自從失憶這三年來,雖說給了他個永樂王的閑差,但是他似乎也並沒有什麼舉措,人可以失憶,但性情一般是不會變的,所以如此看來,司徒玄幽倒還是可用之才。待自己百年之後,若能為魏伊書找到可靠之人,委以終身自然是好,若不能,這江山還是在自家人手裏比較好。
司徒玨思量並不無道理,司徒玄幽的確是個可用之才,不然怎麼可能在司徒玕那麼不得人心的情況下還能與自己一較高下,若不是自己用計,想來這江山也是得來不易的。
魏伊書還沒從今日在水雲居見到司徒玄幽的情狀中走出來,神情還是恍恍惚惚。司徒玨看著,似乎明白了什麼似的,便說道:“書兒,回宮之後,你覺得是住在林夕閣還是水雲居呢?”
魏伊書被這一問,愣了。果然世代可以建功立業者無一不是七竅玲瓏之人,看問題和想問題時都能抓住最關鍵的部分,然後加以揣摩猜度,這樣盡管是猜想也大可以作為依據的。如今的司徒玨已是皇帝,若不是運籌帷幄之人,那這江山何來,這皇位何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