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裏的氣氛在歌舞中緩和不少,可就在人人都能強顏歡笑的時候,魏伊書實在難忍其中氣氛,於是偷偷溜出瑄華殿。清兒想跟隨著,被魏伊書留在了大殿。
“我出去透透風,父皇問我的時候,你就說我喝的有些微醉,去更衣馬上就回。”魏伊書低聲交代了清兒,自己便起身出去了。
瑄華殿外,晚風習習。剛剛也不全是假話,的確是酒喝得有些醉意,這會兒風一吹好了很多,也極其舒服!
魏伊書一襲淡藍色的衫衣,在月華流照之下,再配上身後大殿處傳來的燭火燈光掩映,恍若世外仙子,未沾染纖塵一般無二。
可是魏伊書畢竟還隻是人啊。中秋之夜,涼風陣陣,吹得時間短自然令人神清氣爽,久了也的確讓人感覺有些刺骨。魏伊書被冷風吹得有些抖抖的,她還是不想回去,又怕自己真的走了父皇會生氣,畢竟伴君如伴虎,管你是誰還得都一樣,順著皇帝的安排。即便你想抵抗,也隻有兩種可能:死,或者,反。自己?也許隻有前者一種選擇了。原來司徒玕不也在自己得病時,焦急萬分嗎?而後來也一樣是利用自己,還是讓他來利用自己,而他也就真的那麼做了!魏伊書從懷裏拿出那份休書,上麵的字雖然舊了,可依舊俊朗,如同他的人一樣,三年過去依舊那般。不過要說有改變,應該也是有的,畢竟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父親,而且時日久了也必然日漸成熟穩重。
“怎麼?公主是不受皇帝寵愛,還是自己不愛惜自己?怎麼一個人在這裏受寒風冷霜,就沒人管嗎?”身後的聲音飄來,讓魏伊書不禁回頭,而隨之而來的事青衫加身。
“怎麼?北國的公主有這樣的愛好嗎?一個人吹冷風,也不怕傷了身子。”南宮靖遠言語間似有關心之意,有似乎加些不滿的責備,可是語氣卻又十分平和。
魏伊書見這位南國太子如此,心下便知不僅是這麼簡單的少年才俊,於是言語也便自覺謹慎起來。
“見過太子殿下。”魏伊書施身以禮。
“這裏又沒有旁的人,公主何必如此呢?”
“即便沒有旁人,自己做的事自己知道,如果做的不好,心下還是不安穩的。”
“是啊。那不知公主如此不安地走出瑄華殿是為了什麼呢?”
“隻因為伊書不勝酒力,所以才出來透透氣。並沒有不安。”
“哦。我還以為是遇到故人的緣故。”
魏伊書心裏想:你說故人,是說自己還是司徒玄幽。不過自己又一想,他肯定認為是司徒玄幽了,他是不可能知道自己在現代遇到的那個調酒師的。
“伊書曾出宮許久,但是以前曾在皇宮,所以如今回來故人甚多。如今中秋之夜,團圓之時,自然會有些這樣的想法了。”
“公主小字伊書?不錯啊。卻又不知道是那兩個字呢?”
“是。我叫伊書。紅蘸香壁字模糊,憶共燈前嗬手為伊書!”
“公主好才學啊!”
“不,這是家母為我取名的寓意而已。伊書笨拙,不曾寫出這樣的詞句。”
魏伊書心想:這是若幹年後納蘭容若之詞,你當然不會知道了。
“哦。不知公主生母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