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麗來的時候，肖東興還在睡覺。
方長生什麼時候走的，他並不知道，因為長生昨晚睡在另一間房。肖東興這公寓不大，兩房一廳，廳很小，隻能擺一個飯桌，肖東興住一間房，另一間擺放著一套沙發和一台電視以作客廳。昨晚，長生就睡在客廳的沙發上。
窗簾突然被拉開，陽光如黃河決堤般從窗外傾瀉而入，驟然的刺激，使肖東興睜開眼，一張女孩兒的臉正衝他微笑，清秀而甜美。他迷糊著，這是醒了還是做夢？他眯縫著眼，她的身影更清晰，更明亮，而且，更年青，更健康，更靚麗也更性感，她正衝他笑，嫵媚而嬌嫩，陽光灑在她的身上，披肩的長發如披灑著一層金色迷霧，朦朧而輝煌。
她是誰？
“太陽曬了。”她說。
他笑了，她是豔麗。她手裏提著一個鮮嫩的大西瓜，正衝他笑呢。
“我給你買了個大西瓜，切了給你吃？”她將西瓜放在桌上。
“別，”他打著嗬欠，睡意綿綿。“待會兒吧。”
“是你自己不吃的，”豔麗道，“可別怪我不情願。”
他笑，壞壞的笑：“瓜都進屋了，還跑得掉嗎？”
她嬌笑著發嗲：“臭美吧你！”
他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在床邊。“你是怎樣進來的？”
她得意地笑：“我不是早就告訴你了嗎，我哥是國際刑警。”
“我知道，”他伸伸懶腰，坐起身，背靠著床頭，裸露的上身強健而光滑，找不到他這個年齡應有的發胖跡象和一絲多餘的贅肉。他伸手從床頭櫃上拿到香煙，抽出一支放在嘴裏，她立即從床頭櫃上拿起打火機為他點上，乖巧而笨拙，他坦然地吸一口，將煙霧噴在她臉上。
“你哥給你的鑰匙？”
“你還真聰明呢。”她笑，搖手驅趕著煙霧。
“那當然，”他玩笑地，“我是宇宙刑警嘛。”
“臭美吧，”她揭穿他，“還不是我哥昨晚在你這兒睡覺。”
“你哥上班了？”
“是呀，哪像你，太陽曬著臀還不起床。”她說，拿過煙灰缸為他接煙灰。“聽我爸說，過幾天，你又要去BY？”
他輕輕彈掉煙灰，答：“是呀，我的工作還沒完呢，有些事我也得弄清楚。”
“什麼時候走？”
“等我將這裏的事安排一下，就走。”
“那我們今天出去玩吧？”她提議，“去爬山？”
“別，”他說，“昨晚跟你哥聊天聊得太晚，我還要睡覺呢。”
“不行，”她掀他被子，“我哥都上班去了，你還睡？你得跟我玩兒……”
“別，”他拉緊被子，急道，“傻丫頭，我沒穿褲子呢。”
她鬆手：“光臀？”
“是。”他點頭承認，“我總是裸睡。”
“光臀又怎麼樣？昨晚我還給你兒子洗臀呢。”她嘴上這麼說，可臉卻發燒，不好意思地別過臉。
肖東興笑：“那可不一樣。”
她的怩態與嬌羞，撩撥著他，使他驟然興奮，有昨夜與她哥的一席談話，使他去了芥蒂，更大膽，也更開放，一衝動，他摁滅煙蒂，伸手就要掀開被子下床，可是，在這最後關頭，他卻忍住了。她還小，靚麗而陽光，今後的機會有很多，我怎能乘機下手？我還是人呢，與畜生肯定有質的區別。他說：“你別回頭，我穿衣服。”
“什麼？”她問，也許她的確沒有聽清，也許他就是她心靈深處的願望，她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