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鄭氏聽了，深深地點點頭：“那時候，都是我們姐妹在一起的時候才肯做。平時一般都是學琴棋書畫，女紅等事，也是不下廚的。不過，因為你兩位姨母都是十分伶俐的人，做的東西又精細，比廚房的那些大師傅，還要好上許多倍。難得的，就是精巧二字。”
“那母親還記不記得有什麼美味？縱然不會，我們也可以嚐試一下。”唐慧馨對這些十分感興趣，忙追問道。
“雖然還記得幾樣，不過做法肯定是記不住了，就是做，也肯定不像。”鄭氏搖搖頭。
唐慧馨有些失望，卻還不死心：“難道沒人會做那些了嗎？”
“為娘再好好想想，若是能記起來，就做給你們吃。”
“不管母親能不能想起來，明天先做幾碟點心給我吃，好久沒吃，我都有些饞了。”唐慧馨撒嬌地說。
“隻顧著自己吃，就不等敏弟了？”
“敏弟回來再做嘛。還有那麼多天，難道您就忍心看著女兒餓著？”
“鬼丫頭，什麼時候餓著你了？好，明天為娘就給你做。”鄭氏無奈地笑著，眼中卻滿是滿足。
唐慧馨見母親高興，心中也十分喜悅。這樣，母親就不會一直惦記著汝陽的事，能暫時放下，寬心一些了。
第二天早上，唐慧馨用罷早膳，就來到上房。果然不出她所料，鄭氏往常都是一邊接見管事，一邊看賬本，詢問昨天的事情。今日卻靜悄悄的，一個回事的都沒有，隻有玳珍等幾個丫鬟伺候在身邊，鄭氏坐在榻上，望著眼前攤開的一本書出神。
見唐慧馨進來，玳珍等張了張嘴，都要行禮。唐慧馨忙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們噤聲。一麵輕手輕腳走到母親身後，忽然張開手掌，輕輕地捂上母親的眼睛。
“誰這麼調皮？一定是馨兒！還不放開呢，這麼大了，還像是個孩子似得。”鄭氏笑著，並不掙紮，隻是嗔怪地說。
唐慧馨將手拿開，一麵轉到母親麵前：“一猜就猜是我，都沒意思了。”
“除了你，還能是誰？一離了我跟前，就能獨當一麵，一在我跟前，就像是個長不大的似得。”
“父親呢？這麼早就出去了？”
“還不是又張羅書院的事情去了？說什麼都不肯聽，大冷的天，非得親自出去。”鄭氏握住她的手：“還好，手還不涼。天氣寒，這麼早過來，母親怕你受凍了。”
“這有什麼？不是還有軟轎麼？穿的又多，還抱著手爐，這點寒冷根本沒事。隻要一到母親這裏來，就是多冷的天氣，也都暖和起來了。”唐慧馨故意笑道。
鄭氏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你這孩子，就是嘴甜，會哄母親開心。不管怎麼說，這要到年下了，可是最冷的時候，一定得當心。玳珍剛熬了薑糖奶茶，正好趁熱喝一碗。”說著，就吩咐玳珍：“將剛才熬好的奶茶給二小姐端一碗來，再將那黃芪糕拿一碟來。”
這薑糖奶茶是冬天常喝的。黃芪糕可是頭一次聽說：“母親，這是什麼點心？以前可沒吃過。”唐慧馨看著玳珍端來的一碟顏色淡黃的糕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