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做什麼?這可不能胡說!”鄭氏微微皺起眉頭,不知她還要出什麼花樣。
“叩見各位大人,叩見夫人。”呂姨娘先是行了個禮,繼而站起身來,不急不慢地說道:“婢妾並非妄自揣測,空穴來風,實實是有真憑實據,還請大人們和夫人明鑒。”
“你有什麼證據?”衙役頭目皺起了眉。
“回大人,丁姨娘和我曾經說過,不知我家老爺這一去,夫人會將她發落到什麼地方去,會不會苛待與她,一直忐忑不安,終日神思不寧的。前幾日,忽然就悄悄出去了一趟,半日才回來,我心裏就有些懷疑她,借故到她屋裏去打聽打聽,誰知該是敗露,她有事先出去一趟,枕頭下露出一張信紙來,我隨手拿起來一看,原來是和我們唐家長房勾結的證據!”
這話如同石破天驚,將剛才的定論都推了,衙役頭目先是露出焦急的神色,向呂姨娘道:“那這封信現在哪裏?無憑無據,你可不能亂說!”
“回大人,沒有證據,婢妾不敢亂說,這是我偷偷拿出來的,請大人過目。”說著,就從懷裏掏出一張信紙,遞給衙役。
那衙役接過來一看,頓時大驚失色:“居然這樣!和外人圖謀,意欲下毒!”
“大人!到底是怎麼回事,還請大人明鑒!這關係到我們一家的安危,為何說是下毒?”唐慧馨忙緊著追問。
“二小姐自己不妨看看。”那衙役將信紙又遞給她。
唐慧馨接過來,湊到母親身邊,共同看著,隻見上麵筆跡潦草,但也能辨別出是丁姨娘的字跡:四小姐親啟,今日惴惴不安,如履薄冰,老爺一去,夫人怕難以容下,棲身之處不保,前幾日四小姐之信,盡已收下,四小姐之厚意,婢妾心中感激,這邊夫人的湯水都是由我親自熬,下手機會不難,隻是唐慧馨那裏,卻要大費周章,四小姐說要擇個日子,將唐慧馨找去,在那裏下手,也未嚐不是良謀,許諾婢妾之事,不可忘記,不然,縱是魚死網破,也在所不惜。”
“這賤人!枉費我家待她這麼好,居然如此吃裏扒外,意圖謀害!”鄭氏氣憤不已。
“那婦人已經被救醒了。”裏麵出來兩個衙役,報道。
“將她帶來!”那頭目沉著臉吩咐。
丁姨娘氣息奄奄,被幾個人架著拖了過來。她麵無表情,隻是看著地下,一字不說。
“丁姨娘!你追隨老爺十餘載,自到蘇州,我自問對你不薄,你為何想要下毒?我們有什麼對不住你地方?”鄭氏不待人發話,先厲聲喊著。
丁姨娘動也沒動,仿佛什麼也沒聽見。
鄭氏見狀,欲要上去扯她,被唐慧馨拉住了:“母親,有衙門的大人在這裏呢,聽聽大人們怎麼說吧。”
“夫人稍安勿躁,待我一定問個究竟。”那頭目說著,便向底下喝道:“丁氏!你意欲下毒陷害,現已敗露,事情原委,還不從實招來!不然,隻怕你受不得那些皮肉之苦!”
丁姨娘還是沒反應,那頭目冷笑一聲:“看來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這是你自己寫的,好好看看吧!”說著,將那張紙往她前麵一扔。
丁姨娘下意識地抬起頭,驚恐地睜大眼睛,對上鄭氏如火的目光,旋即又慌張低下頭,渾身顫抖了一下,頭埋得更低。
“怎麼,你還有什麼話說?難道非要嚐試一遍大刑,才肯招供?”
“丁姨娘,我看你還是承認了吧,你想等著四小姐來救你,是不可能了,四小姐意圖害人不成,已經自己畏罪自盡,你現在隻能指望你自己,別人是顧不了你了。”唐慧馨見她一聲不吭,猜到她心裏所想,冷冷地在旁邊說。
這下徹底擊垮了丁姨娘的所有希望,她眼神空洞,大張著嘴,似乎不敢相信一般。
“唐二小姐說的千真萬確,剛才我也得報,唐慧嬈事跡敗露,當場自盡,她的事還沒審問完,焉能有人來保你?”頭目也在一旁說。
“不,四小姐不會有事的,她答應過,一定會來救我~~”
“你別癡心妄想,現在將事情都對大人說了,也許還能饒你一命。”呂姨娘在旁加碼。
“看來這毒婦是不見刑不招,來人!”頭目還沒說完,丁姨娘已經恐懼地連聲應道:“回大人,隻要能饒我一回,婢妾什麼都招!”
“那你就快如實說,若還敢有虛假,可別怪我不客氣!”
“回大人,婢妾也是萬般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