玳珍也高興地答應了一聲，連忙出去了，這裏眾人也恢複了笑容，為了讓鄭氏舒心，都將哀傷暫時壓在心底，唐端敏笑道：“剛才我肚子餓得了不得，母親隻是不許我吃，一等二等你還是不來，可將我急壞了。”
“小饞貓，就知道吃，還是改不了那本性！”唐慧馨輕輕在他額上一點，笑著說。
“還不是你做的太好吃？所以叫人念念不忘，現在反倒埋怨起我來。”唐端敏佯裝生氣。
“你還說！要是這樣，我就不做給你吃了，單給平弟，叫你一人饞著去！”
“好了好了，都別鬧了，快來用膳吧，明日再叫你姐姐給你們做點心吃，今天的菜，是母親親手做的，也不知道平兒還想得起麼？”鄭氏在上麵坐下了，麵對著滿桌佳肴，似乎無限感慨。
唐端平依著鄭氏坐了，拿起筷子：“怎麼會忘？小時候母親為我做的蓴菜湯，蓮子粥，都是一直記在心裏，隻是在外麵是吃不到了。”
“母親也沒忘記呢，今天早上還說，平弟原來最愛喝蓴菜湯了，第一個準備的就是這個。”唐慧容笑著道。
“好喝，還是和原來一樣的味道。”唐端平喝了一口，眼圈已經紅了。
鄭氏愛撫地望著他：“多喝點。”
眾人都依序坐下，隻有呂姨娘還站在地下，幫著小丫頭們布菜，鄭氏看了看她：“都是一家人，不講究那麼多規矩禮數，你也坐下吧，咱們好好兒在一起吃頓飯。”
“夫人和小姐、公子們隻管用，婢妾站慣了，隻在這裏服侍就好。”呂姨娘忙不迭地說。
自從那次鄭氏和她說過唐慧容的婚事後，呂姨娘就改變了許多，真誠之態溢於言表，對於鄭氏也是實心實意地照顧，不再像以前那樣充滿疑慮了。
正因為如此，鄭氏對她也生出許多不忍心來，尤其唐長寧去了，對於從前的人，更是多了幾分懷舊。
“別在那裏站著了，玳珍，端一把椅子來，放在容兒旁邊。”鄭氏轉頭吩咐。
呂姨娘受寵若驚：“多謝夫人，婢妾還是不敢~~”
“老爺去了，咱們更得互相扶持，都是多年的老姐妹，別拘這些了。”
“夫人體恤，婢妾真是不知道說什麼是好。”呂姨娘感激地說著，勉勉強強在底下坐下了。
“母親，明日早起，我和平弟到父親墳上去，大後日我就回杭。”唐端敏吃到一半，忽然說。
鄭氏驚愕地停住筷子：“這麼急？好歹在家多待幾日，母親還有好多話想和你說呢。”
“我知道，可是那邊事情緊急，先生已經說了，還有許多沒準備的，等兒子將這些事情處理完，有了空兒，一定多回來陪陪母親。”
鄭氏歎息一聲：“我知道，你們大了，都有各自的事情了，不能像小時候一樣，都圍在母親身邊了，還說以後多回來呢，隻怕到了長安，三年五載都不得回來，到時候要見一麵，就更加不容易了。”
“母親，您別傷心，話不能這麼說，誰能知道到長安就不會回來？也許到時候，假期更多，兒子就可以常陪伴母親膝下了。您別太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