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弟,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著母親身子弱,最近又是傷心過度,所以想先別告訴,現在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了,我也沒什麼好瞞的了,這件事,我已經思量了好幾日,為今之計,隻有隨時知道蘇家的動靜,才能不受製約。想這樣做,隻有到長安去!”
“什麼?”一屋子的人頓時都發出一陣驚訝的聲音,唐端平更是先按捺不住了:“二姐姐,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長安豈是說去就能去的?慢說千裏迢迢,就是蘇州咱們這麼大的家業,也不能扔下不管啊。”
“我怎麼會想不到這裏?”唐慧馨沉著臉:“但這已經不是由咱們做主的事了,是蘇家逼得咱們不得不如此。不去長安,就兩眼一抹黑,那裏的什麼情形都不知道,就是怎麼暗算,也隻有任人宰割的,現在蘇英霞攀上了李林甫這棵大樹,炙手可熱,唐家隻是個經商之人,又有什麼本事與其抗衡?去了長安,就能隨時探聽到動靜,也可早作準備,京城達官顯貴眾多,也能找找門路,不信沒有能與李林甫抗衡的人!”
“這~~”唐端平啞然,望望母親,又望望哥哥,說不出話了。
“二姐姐,你說的也有道理。我這次在外麵走了一遭,可有了見識,李林甫的威勢,在蘇州用用還行,若說在長安,憑他怎麼有權,上頭還有那麼多人,他總會有些忌憚。不能隻局限於蘇州一隅,我不是也要到京城去麼?正好這次舉家都搬去,也可在那裏團聚,母親也不用惦記我了,豈不是一舉兩得?”唐端敏心思和眾人卻是迥不相同,讚同唐慧馨的話。
唐慧馨望著他,見敏弟目中滿是激勵,不由心中一暖:這個弟弟,果然是經曆過事,和以往大不相同了。
“你們都先別吵了,這事不是一句兩句能說的清的,這可關係非常。若是從長遠來看,馨兒和敏兒說的不無道理,可是平兒也在理,這麼大的家業,焉能說拋就拋?”一直在旁邊靜靜聽著,許久沒說話的鄭氏開口了。
大家都鴉雀無聲,每人都在將此事和自己的未來聯係起來,又不敢先說什麼。過了半日,還是鄭氏又道:“急也急不得,先考慮兩日,容我再仔細思量思量。”
“母親,”唐慧馨想著,既然自己已經決定,又托田安和買了宅子,不如趁這功夫就將母親徹底勸動,事情也不能再耽擱了,於是向鄭氏靠近了些,又更加認真地道:“您倒是瞻前顧後,想再仔細考慮考慮,可您知道蘇家可給這個機會?隻怕這會子已經在算計咱們了!再猶豫,可就晚了!別的都是小事,要是讓人家陷害了,可就有冤無處訴了!”
鄭氏聞言,遲疑了一下,臉上的神情有些動搖:“你說的是,隻是這些鋪麵,沒個人照顧怎麼能行?還有咱們剛接手長房的那些鋪麵,都還不了解,更不能掉以輕心。”
“母親,兒子願意在蘇州看守,準保出不了岔子,母親隻管放心和姐姐哥哥前去,別的不敢說,日夜經心還是做得到,無可回報母親,這點事,就當做一點孝順吧。”唐端平忽然站起身來,認真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