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安和卻鎮定自若;“我自己做過的事,絕不會後悔。不那樣做,咱們倆恐怕還到不了現在這樣,不知還有多少波折?我一直覺得,這是我做過的,最不後悔的事。”
“隻要你這麼想就好,別總覺得心中愧疚就是了。”
田安和手上的力道更重了幾分:“此生絕不會如此想!你放心,父親和母親的性子我知道,都是口頭上硬氣,實則心裏最疼我,原來還想將我一軍,這次見我離開了,不過幾日就會服軟,到時候,一定會主動讓我們回來。”
這和母親那日說的一樣,見他們都是這樣的猜測,唐慧馨心中也安定了些:“雖然我不能在你家老宅居住,可是也不想和你父母鬧僵,隻要都能和和氣氣的,我心裏才算放下。”
“不管怎麼說,我也是他們的親生兒子,怎麼會拋下我不顧?況且還是你這樣一個才貌俱佳的兒媳婦,難道真能舍得放棄?不說別的,隻要快點給家裏添上孫兒,恐怕就要主動到長安來尋呢。”田安和靠近她耳邊,輕聲笑道。
唐慧馨不由將他推開一步:“想的倒挺多!我可沒考慮這些!家裏還有這麼多事等著我去做呢!”
“知道你事情多,不過這也是要緊大事啊,是不是?”田安和露出一絲壞壞的笑容。
“那也比不過我家裏的事情要緊!敏弟現在正是最要緊的時候,能不能進國子監,就在這幾個月裏,我得將他送上去。”
“這事雖然大,不是說解決就能解決的,朝中人說了算。可是了,你們放著現成的親戚,還有什麼擔憂的?鄭大人對此事一言九鼎,隻要伯母去找找,敏弟才學又好,難道還能是別人的不成?”田安和有些奇怪。
唐慧馨現在還不想將母親和娘家的事說給他聽。一則這是母親的隱秘,不得到允許,她不想私自透露給任何人。二來這也不是一句兩句能說清楚的,三者她想著,若是到了長安,就能盡快和鄭家人冰釋前嫌,就可將從前的事都抹過去,誰也不會知道這些了,那樣,豈不更好?
所以,她一直沒有對田安和說,畢竟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外祖父也不在了,其餘的人,何必苦苦糾結著這些?隻要母親和他們好好見麵,大概重拾情誼也不是什麼難事。
“雖然是這樣,可是畢竟多年沒有來往,也不知道人家還能不能記得這門親戚,現在這樣的事不是多了?親兄弟家常不走動,還不理會呢,何況隻是同姓而已。”
田安和也沒有多想,隻覺得這話也對:“聽說鄭大人是個極和氣,好相處的,許是能好辦。不管怎樣,到了京城就知道了,在家猜測也沒用。”
唐慧馨點了點頭,正要說什麼,隻聽外麵巡夜的聲音漸行漸近,她知道時候已經不早,忙掙開他的胳臂:“你也該回去了,別再停留了,要是傳出去,也未必有什麼好處。”
“怕什麼?我們眼看就要正式成婚,況且這事在蘇州不早就告訴了?還想的這麼多。”
說到這裏,見唐慧馨微要露出不讚同的神色,忙先輕輕捂住了她的口:“好了,好了,都聽你的,我這就離去,至多七日,咱們就要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