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放心,我定不會讓您操心的。”唐慧馨鄭重地道。
“這一輩子,我都不會讓馨兒傷心,您老人家有任何不滿,隻管拿我是問,如何?”田安和也道。
“我還能不相信?不過口說無憑,還得等以後看吧。今日天氣晴好,我看不如馨兒就去新宅子看看,哪裏不妥,也好早些收拾,免得遲了忙亂。”鄭氏又關心地說道。
“那既然這樣,不如母親隨我們一同過去?也好散散悶,再順便看看長安的景致。您也有多年未曾回來過了,也都陌生了吧?”唐慧馨忙說。
鄭氏還在遲疑,田安和卻已經扶起她來:“伯母就別猶豫了,今天天氣好的很,一點也不炎熱。再叫上敏弟和三妹妹,一起都到新家去,大家看看,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好一起都改。”
鄭氏拗不過他們,隻得笑著隨之站起來:“好,好,真是說不過你們這些孩子。既然這樣,我就和你們一起去,也看看那宅子到底如何。”
“伯母答應,是再好不過的了。我都是按照蘇州家中的樣子來的,隻不過自然不能完全一樣,隻是看個意境罷了。”
“哪裏能找那完全一樣的去?這就很難得了,關鍵是你對馨兒的這片心,還費勁去尋找蘇州的宅子。”
“隻要馨兒住著舒服,您老人家滿意,再有什麼辛苦也是值得的。”
說著,唐慧馨就吩咐丫鬟去告訴唐端敏和唐慧容,兩人自然都趕了來,唐端敏滿是興奮的神情:“姐夫,我倒要看看你將新家布置得怎麼樣了!”
“到時候你就知道,你也別一直瞞著,有什麼想法,也和我說說。”
“那是自然,姐姐的房子,我可得好好把把關。”
唐慧容隻是一直站在鄭氏身邊,淡淡地笑著,不多說一句。鄭氏便問:“呂姨娘呢?讓她也去逛逛。”
“姨娘說有些頭疼,就不去了,還請母親見諒。”唐慧容得體地說。
鄭氏知道呂姨娘是不願攙和,怕越矩了,也不說什麼,隻道:“那既然這樣,我們就走吧。”
外麵車馬已經備好,兩處宅子相距不近,路上,田安和和唐端敏聯轡而行,不時為他指點路上的景致,唐端敏是第一次到長安來,見到街道寬廣,兩邊商鋪林立,熱鬧非凡,還有許多西域之人來往買賣,自是目不暇給,興奮非常,覺得眼睛不夠使一般。
“敏弟,以後看的日子還長著呢,快走吧,別耽誤了。”田安和見他停在一處書坊前不願意離開,便笑著勸。
唐端敏戀戀不舍地放下書卷,重新上馬:“這裏的東西真多,又都頗難得,我真不想離開呢。”
“這算什麼?還有許多好的,我改日有空了,都帶你去看看。這長安,可是比蘇州小地方不同,等日後你就知道了,****大邦,不知有多少叫你驚奇的呢。”
“是啊,敏弟,不急在這一時,路上擁擠,還是別多停留,趕緊過去吧。”唐慧馨也撩開簾子說。
“我看是二姐姐急著要去新家看看,所以才這麼催促吧。”唐端敏做了個鬼臉,卻也不再遲疑:“那我們就快去。”
“你這滑頭!”唐慧馨笑著說了句,重新放下簾子,馬車又粼粼駛去。
剛走了一會兒,忽然感覺馬車猛地一停,前麵也似乎傳來喧嚷的聲音,青竹忙掀開一角車簾,向外麵問道:“怎麼了?幾乎將夫人和小姐驚著了。”
後麵唐慧容的馬車也停住了,外麵喧嚷的聲音更大,唐慧馨也不由得向外麵張望,隻見唐端敏已經策馬來到車前,說:“母親和姐姐不要驚慌,沒什麼大事,好像是前麵有幾個人爭吵,所以大家都圍著看,將路堵住了。”
“天子腳下,有誰敢這麼大膽?就不怕被關押麼?”唐慧馨有些奇怪。
“我也不知道,姐夫已經去看了,一會兒就會回來告訴的。”
正說到這裏,隻見田安和果然已經快馬回來了:“伯母道是何事?原來是一個醉漢,喝了酒,卻不付錢,和店家在那裏爭吵呢,可笑他喝醉了,還振振有詞,盡說胡話,說什麼他是千古難覓的詩人,做的詩連皇上都得誇讚,這些少幾個錢,還用和他斤斤計較?等他發達了,百倍的錢也是不在話下的,就這樣混說白道,那店家哪裏肯聽這些話?隻是纏著他要錢,他又著實沒有,隻是在那裏爭吵,加上他那副樣子又好笑,所以引得許多人來瞧,將前麵擠得水泄不通,隻怕一時是過不去了。咱們隻好將車先停到一邊,稍事歇息,等人散了再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