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唐慧馨就帶著妹妹進宮去,她陪梅妃說話,唐慧容找了個借口悄悄溜出去,終於憑借聰慧和機靈拿到了證據,兩人回到府中,有了這份東西,接下來的幾日,事情自然順利解決,李林甫的所作所為都被牽出,皇上其實早就對他專權不滿,此時自然毫不留情,將其判了發配三千裏,家產盡沒,還沒到流放地,李林甫就已經經不住折騰,衰竭而亡。
敏弟入了國子監,汞陽鄭氏的族人也都知道了,見他如今是皇上跟前炙手可熱的紅人,都上來趨奉一番,也不再提從前那些往事了,仿佛根本沒發生,和鄭氏呼姐喚妹,親密的很,雖然能夠了卻多年的遺憾,不過對於那些麵上情兒的,她們還是泛泛相交,隻有幾房原來嫡親的,看去是真心,所以來往的還算親密,鄭氏有了這些故舊來往,兒女又都在身邊,倒也安居樂業,心情好了許多。
唐慧馨將信給管家,送蘇州,囑托他從此就可在老家養老,就將墨痕提拔成大管家。平弟也已經回信,給管家找了事。對於將鋪子交給唐慧和幾間的事,滿口答應,而且來人說,家中產業運營一切都好,在蘇州算是獨一份兒了,田家還要遜色兩分,唐端平十分上心,經營得法,不用擔憂。至於崔媽媽,已經病重了,唐端平替她找了蘇州最好的醫生醫治,隻怕也熬不了幾天。
聽見回報,唐慧馨才踏實,她們心中雖然惦念崔媽媽,可是的確脫不開身,隻好派人回去探望,結果不幾日回來,就說崔媽媽已經故去,倒是了無遺憾,還說多謝夫人和小姐。
這消息讓鄭氏母女著實傷心了許久,唐慧馨又寫了封信去,順便將鋪子分給平弟的事也說了,交代平弟定要好好操辦喪事。直到接了回書,說是喪儀風光,一切勿慮,又向母親感謝萬分,兩人才略定些,找個時機,也將蘇州產業給唐端平的事說了,唐端敏自然無話,唐慧容因為要出嫁,也不在意這些事了,大家都毫無別話,都她們才覺得安心。
遂和母親商量了,就將鋪子給唐慧和的事情公布了,別人自然沒有異議,唐慧和萬萬沒想到,感激萬分,眾人笑道:“你眼看要出嫁了,這就做是給你的嫁妝吧。”
唐慧和和鄭覽的婚期定在九月,這一段時間,鄭氏就像對待親生女兒一樣,為她準備所用之物。唐慧和用鋪子的出息替母親買了宅子。唐田兩家鋪子都十分紅火,田安和也事事順手,一時間,大家都高興不已。
唐慧容和嚴厚亭決定回到蘇州操辦婚禮,定在十月動身,嚴厚亭先回去了,留下唐慧容帶著滿腔喜悅,終日準備著自己的嫁妝。
不久之後,皇上忽然下旨,由唐端敏替代李林甫的職位,這消息一出,震驚朝野,沒想到年紀輕輕一個人,能擔當這麼重要的職位,開始大家還有所懷疑,不過幾月過後,見唐端敏的確出類拔萃,成熟老練,也心服口服,再無議論了。
這天,唐慧馨正在理事,隻見田安和忽然回來,她不由站起身問道:“怎麼這會子回來了?擅自離開朝中?”
“你道是為何?”田安和笑容滿麵:“壽王殿下進京了,王維和他也是相識,想找我一起聚一聚,想在咱家聊聊,所以壽王特意準我假,叫我回來準備。”
“是麼?”欣喜過後,唐慧馨卻想到了其它的事情,不由說:“壽王王妃呢?”
“聽說正妃身子不大好,沒來,隻有楊側妃來了。”田安和沒想到那些,隻是隨意道。
“今天就會來麼?”
“定了晚上茶會,你好好準備,大概酉時就會到。”
“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準備妥當。”唐慧馨說著,心裏卻盤算起來。
到了傍晚,果見王維先來了,夫婦兩人迎出,讓到廳上坐,王維笑道:“這下,咱們兄弟可以在京長聚了,這可是大好事,田兄與夫人都不是俗人,正好知己相伴。”
“能蒙王兄抬愛,我們受寵若驚,隻怕難配得上。”田安和謙遜道。
“哪裏,我和田兄是心意相投。英才雄略,令我傾心,日後定要常常來往,情義不渝啊。”
“有這句話,我田安和心滿意足!”望著王維真誠的神態,田安和心中喜悅。
“王大人朝之肱骨,前幾日還聽傳,皇上有意再委以重任,願日後能多多幫忙提攜我家夫君和弟弟,我這裏感激不盡了。”唐慧馨也笑道。
聞聽此言,王維倒遲疑了半晌,才笑道:“不瞞夫人,其實我早有退隱之意,隻是原來奸相當道,如今卻時勢不同,加上又是田兄在此,我就再做幾年,若說幫忙,倒也幫不上什麼,現在唐相國深得民心,堪稱大唐肱骨,隻是舍不得你們罷了。不過,我已厭倦這朝堂紛擾,遲早還是要歸隱田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