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寨,顧名思義,據說以前一對逃難的夫婦到此,這在這裏紮下了根,現在有三十幾戶人家,這是一個張姓很小的家族,家族的輩分排名為‘關、青、從、古、友、曆、代……’,張瑞是‘友’字輩。
整個寨子依山而建,坐落山底,一條彎彎曲曲的小溪從前麵流淌過,溪水清澈透底,最不缺的就是魚蝦了。水灘寬不過三米,水深到成人的小腳肚,積水深的地方也不過一米左右深,熱天的時候一群光著屁股的小孩聚集在積水出戲耍。
張瑞家住寨子的東頭,看上去有些孤零零的,房子是老式的四排三間木房,右邊為主,中間為堂屋,左邊的是臥室,上下兩層,緊挨著左臥的是一片斜坡,上麵長滿了竹子,古典的吊腳樓拔地而起,不遠處就是小溪,漂亮極了,想想在春夏時,在吊腳樓的走廊處擺放一把椅子,泡上一壺春茶,聽著風吹竹林沙沙聲和小溪流水叮咚,真是美極了。
屋前就是一塊三百平方米的坪場,邊緣栽滿了果樹,梨子、李子、枇杷、桃子,屋後麵就是一塊估摸有十畝左右的地,再就是連綿不絕的大青山。
張瑞喜歡極了這裏,當時就決定後半生就在這裏平平淡淡的度過了,彌補上輩子沒有過的生活,再也不想跟上輩子一樣了,除了應酬、訂單、賺錢,什麼都沒有。
喂些雞,不添加任何飼料,想吃就宰一隻,那味道估計美極了,後麵的空地再種些果樹,具體種什麼還是好好想想,對了,狗必須養一條,沒事的時候帶著上山去遛遛,說不定還能攆野兔野雞什麼的,想想美的很。
當寨子上的人知道自己要留在寨子上不出去打工的時候,所有的人都覺得自己腦子是讓門給夾了,看向白癡一樣的看著自己,很是不解的問道:“你還這麼年輕,身強力壯的,為什麼不好好的在外麵打拚幾年,找個老婆再到縣城裏麵買個房子,然後做一個城裏人?而是決定留在這鳥不拉屎的山溝溝裏?留在一個一年都見不到幾個生人的大山裏麵?”
到後麵每個人見到張瑞抖會問一遍這樣的問題,張瑞隻是笑了笑,不作任何回答,就如‘圍城’中寫的那樣,“城外的人想進去,城裏的人想出來”。
今天趕集主要買了些米油鹽醋等,柴就算了,大山裏麵最不缺的就是它……
趁著天還沒有黑,去了趟古燕叔家裏,叫他幫忙準備把家裏麵的電線給重新牽扯一下,因為幾年都沒在家裏了,之前家裏麵的電線都已經老化了,在沒有更換之前可不敢通電,萬一那個地方漏電,房子就沒了。
…………..
“小瑞,你別嫌囉嗦,叔還是得問問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在外麵作的好好的怎麼回來一趟就不願意出去了嘞?”張古燕一邊固定電線一邊問道。
“嗬嗬,這些年在外麵感覺累了,就像在家裏好好休息下,”張瑞敷衍答道。
“扯,年紀輕輕就累?老實跟叔說,是不是在外麵闖禍了?”
“叔,說什麼了,我怎麼可能在外麵闖禍,哪兒聽說的。”
“那你怎麼好好的就不願意出去打工了?聽人家說你在廠子裏麵做的挺好的,還是個官,一個月有五六千,怎麼就說不去就不去了嘞?”張古燕追問道。
“真沒有闖禍,就是不想出去了,就想留在家裏,看看有沒有什麼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