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瑞來了,趕緊做。”張秋羽阿爸張古田說道,看他說話的樣子情緒不高。
張瑞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勁,得先了解下情況,從口袋裏掏出煙,一人扔了一支,給自己也點上一支,吸一口,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唉……”都沒人說話,隻是歎了一口氣,各自吧唧的抽著煙。
張瑞有些蒙圈,平時一個個說話聲音一個比一個大,這回在沒人說話了?氣氛越發的不對了,不管他們了,先把自己要說的事給說了吧。
“叔,秋羽今天是怎麼了?”
“唉……”
張古田叔長長的歎了口氣,狠狠了吸了一口煙,沒有說話,張瑞清楚的看到他的雙手有些輕微的顫抖。
“叔,嬸娘,不是我做小輩的多嘴,秋羽從小就懂事,就算高考沒考好,你也不能把人家罵成那樣子啊,跑到我那裏,什麼都不說,我多問兩句就哭著跑了,這叫什麼事。”張瑞說道。
“秋羽?我罵她?誰說的?”張古田不解的問道。
“你沒罵她會哭?”
“這事…唉……”張古田沒有往下,又是一聲長長的歎氣。
“小瑞啊,這事你誤會你叔啦。”這時候二爺爺開口說道。
“不是我叔罵的?”
二爺爺沒有說話,隻是把張瑞發的煙夾到了耳朵上,抽起自己手上的煙杆來了,老家這一班老爺子抽的煙草葉都是自己種,曬幹或是熏幹後留著自己抽的,那味道能把人眼淚給嗆出來。
一屋裏人都沒說話,張古田站了起來,走進了房間,不一會手裏拿著一個信封出來了,直接遞給張瑞,說道:“你自己看看。”
這是什麼情況/
張瑞看了一下大夥,從信封裏麵拿出卡片似的東西一看,原來是大學錄取書,打開看了一邊,不錯,這大學在國內也是排名靠前幾位的,看來自己是真誤會古天叔了,這是好事啊,怎麼一個個都都愁眉苦臉的了?
“這是怎麼了?這好事啊。”張瑞說道。
“誰不知道這是好事啊,這也是我們寨子上第一個考上大學,能不是好事?”張古燕白了張瑞一樣說道。
“那您們一個個……”張瑞不解的問道。
“是好事也要錢的啊,一年要一萬多,你……”張古燕沒有說下去。
“一年一萬多,就我們種這點田地打死也掙不了這麼多錢啊,供四年……”
“你叔身體不好,你嬸娘也是,這麼多錢你讓他倆怎麼辦?”
這下子張瑞全明白了,農村供出一個大學生是很困難的,全靠那一畝三分地,遇到好年份還好點,要萬一……種田地都說:“天一半、地一半、人一半、鬼一半、老鼠子吃的那點還不算。”供出一個大學生家裏也是負債累累啊。
“唉,怪我這作父母的沒用啊,不然也不會委屈了孩子,”張古田紅著眼睛說道。
“供,這是寨子上的第一個大學生,一定要供,寨子有一個算一個,有多大力使多大勁。”二爺爺敲了下煙鍋,狠狠的說道。
“對,一定要供,這不是有那什麼大學生貸款嗎?我明天就去縣城問問。”張古燕一臉堅定的說道。
“供,我明天就把牛趕街上去買了,砸鍋賣鐵也要供,”張古田一臉堅定的說道。
“阿爸、二爺爺、叔,我不讀了,牛不能賣,賣了家裏的地怎麼辦。”這時候張秋羽一臉眼淚的走進屋裏說道。
“這事你別管,你就等著好好上學就行,家裏的事不要你操心……”
“對,就幾畝地誰家的牛不能借來用兩天,你好好上學就行……”
“是的,家裏事不用你管。”
“我不讀,我去打工,上大學又能怎麼樣,”張秋羽擦了下眼淚,倔強的說道。
“秋羽,聽話…..”
大家夥你一句我一句的勸著張秋雨,張古田山一樣的男子漢,坐在椅子上摸著眼淚,嬸娘的眼淚一直就沒停過。
“行了,都別吵吵了,秋羽的大學費用我出了。”張瑞站起來大聲說道。
了解清楚情況的時候就決定這事自己得幫了,家裏那些個金條和銀元還不信供不出個大學,再說了,這些年打工銀行裏麵多少還存有幾萬塊。
說完了不等他們反映過來就走了,留下一屋子人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