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在眼裏,疼痛隱隱在心裏,不管我們過去有什麼糾結,看見母子就這樣被殘忍的分離心裏都會憐憫,都會心痛的,這是作為一個母親的本能。
至從懷了孩子以後我的這種本能就越來越清晰。
“你起來吧!”我將鬆妃扶起來。
原來她一直都躲著後麵偷偷的小心翼翼的觀看著自己的孩子,然而隔得遠了,她總看不清那張稚嫩的臉蛋,孩子的哭聲揪著母親的心,剛才看見我抱了孩子她於是不顧一切的來求我。
我點了點頭答應了她,於是折返回去向奶嬤嬤要了孩子。
“他既然跟我有緣分就讓我帶他玩耍一會兒吧。”說著便往一邊走。
那奶嬤嬤雖然心裏不情願,但旁邊的幾位小主子都拖拽著她讓她一時脫身不開,又因著我是娘娘的緣故也不敢上前來追的。
“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鬆子抱過孩子貪婪似的親吻著,擁摟著,看了又親,親了又看。
“快點吧,久了要懷疑的。”我趕緊的道。雖然對孩子憐憫,對這份母子情份憐憫,但我對鬆子沒有憐憫,沒有同情。
鬆子戀戀不舍。
“以後有的是機會,你別讓人發現了想再看就難了。”我道。一把奪過鬆子手中的孩子往回送去。
鬆子看這那孩子,眼中盡是慈愛和不舍。然而再不舍也要舍,為的是以後還能再見,哪怕是一麵。
回來之後我心裏一直鬱鬱不樂,允兒看出我的心思,拿了橘子來給我吃,想哄我開心。
“諾,江西新進的貢橘,你嚐一嚐,可甜的呢。”允兒伸手送來一個紅彤彤的橘子。橘子好看,可是我哪裏有胃口,推了回去道“你愛吃就自己吃罷!”
“娘娘可是還在為剛才的事情不高興了?”允兒歪著腦袋道。
“是啊,自己的孩子就在眼前,就在身邊,可是就是不能上去看一眼,抱一抱,親一親,這是怎樣的感覺?”我憂愁的道。
“娘娘別想太多!”允兒終究是和我一起憂愁了起來。
天色漸黑,外麵的風吹得更大了,淩亂了滿院落葉,漫天狂舞,允兒和花兒關好門窗,道“看這樣樣子是要來場大暴雨了。”
說話間天際已然一道閃電劃過,似撕裂了半邊天。
“惠妃娘娘這是去哪兒了,怎麼天色這樣了還不回宮?”花兒隨口道。
“許是在哪個娘娘宮裏坐著吧!不用太擔心。”允兒道,她探頭向外麵望一望,烏壓壓的一片,黑雲快速的在天際如野馬狂奔,風瘋狂的呼嘯著,吹亂了她的發絲,一道閃電片刻間照亮了這恐怖的一切,雷聲隨之轟隆隆響起,幾個雨點打下來,落在允兒的臉上,傾盆大雨接踵而至。
允兒被這景象嚇得一個驚悚,急忙把窗戶關好。
“這天氣真是怪得嚇人。”允兒驚魂未定,一邊把泡好的奶茶端給我一邊道。
我哪裏有胃口,想著那奶茶甜膩的味道胸口一陣鬱悶,似要嘔吐似的,允兒忙把茶又端開了,道“娘娘這身子,見什麼都這樣,可怎麼是好。”
“還是拿些梅子吧!”花兒道。
正說間,門突然哐啷的一下被推開了,背著門外的電閃雷鳴,狂風暴雨,一個身影全身濕答答的出現在了門口。
這情形突然出現,著實把我們在場的人嚇了一跳,允兒本能的護著我問道“誰?”
允兒一時沒認出來我可是認出來了,她是鬆妃的貼身丫鬟秀珍。秀珍年歲稍長些,人也長得高些,鬆妃入宮一直承蒙她的照顧。
如今貿然前來,我很難猜到到底是什麼事情。
“雪妃娘娘,求求你救救我們鬆妃娘娘吧!”秀珍二話不說,見了我就跪。
我一時惶恐,忙扶了她問“什麼事情,起來再說。”
於是秀珍把事情一一跟我們說了。
“我們娘一直對三阿哥惦念不忘,至從今天下午看了三阿哥一眼之後更加心思鬱結,一回來就魂不守舍的,我就擔心出點什麼事情,一直好好的看著,可誰知道一個不小心她就走了,然後阿哥所的奶嬤嬤說三阿哥也不見了。”說到這裏秀珍已然泣不成聲。“雪妃娘娘,我知道您和鬆妃有些過節,但在這個皇宮裏,她已經沒有別的人可以求的了,那些個娘娘個個都盼著看她的笑話呢,我思來想去,隻有雪妃娘娘您仁慈心寬,現在隻有您能夠幫助她了。”
我一聽,知道事情不小,看外麵雷雨交加的,也不知道她帶著孩子究竟是去了哪裏。
“她怎麼這麼傻?她帶著孩子能去哪裏呀?皇宮的守門那裏問過了嗎?沒有令牌是不允許放人出宮的,更何況鬆妃帶著孩子。“我一時心急如焚。
“都問過了,說沒見著呢!”秀珍答道。
“這麼說她肯定還在皇宮裏,可是皇宮這麼大,她可能去哪裏呢?”允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