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壓下去!”太後一聲令下,立刻有兩位帶刀侍衛上到前來單手一扣,死死將我按壓在地麵上。
惠妃見情勢不妙,連連求情,“皇額娘,這樣重大的事情千萬不能草率啊,必須查個究竟,不能殘害了皇家血脈啊,皇額娘~~”
太後心裏巴不得早早了解,哪裏會去理她,甩手道“證據確著,有什麼好查的!”又對著帶刀侍衛道“把她壓去宗人府!”
宗人府?在場的人無不訝然。
“皇額娘可舍不得呀!那是什麼樣的地方,豈是雪妃能夠去得的?”惠妃聽了嚇得一愣,然而情勢卻由不得她多想。
太後哪裏去理會,隻轉頭往外麵走去,惠妃搶了先在她身前跪下,道“要懲罰先禁足就是,更何況這樣大的事情皇額娘怎麼能不查個明白,待會兒皇上來了可怎麼解釋,若是皇家子嗣有損該作何向皇上交代?”
“鐵證如山,還有什麼好查?”太後冷哼一聲道。
“是不是,有沒有的等皇上來對峙便是,皇額娘何必這樣著急,莫不是皇額娘心裏有什麼?”見形式如此我知道多說無益,隻得這樣直白了讓旁人聽見了去才好。
“你好大的膽子,我能心裏有什麼,早點處置了你這種下賤東西才能保全我們皇家顏麵,省的傳出去丟人!”太後氣得臉色發白,恨恨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我,又下了一次令“走!”
這一次太後走的堅決,再沒理會惠妃和長春宮裏的任何人。
我就這樣被拖壓著來到了宗人府。
遠遠的隔著破舊半掩著的門,我就看見了裏麵花草雜亂,破碗破鞋滿地散亂,更有身形高大的嬤嬤高舉著鞭子大喊。
“這個,給我快點。”
“聽見了沒有,再不快點就把你關進小黑屋。”
“賤皮賤肉的東西,來了這裏就別想著出去了。”
“誰讓你偷男人,給我快點。”
再走近些就可以看見那裏許多犯了錯的宮女或者太監正在搬運石頭或者泥土,也有崔米的,洗衣服的,印製的,劈材的,格式各樣的,都是找來懲罰他們的手段,叫他們日夜不停的幹活,活活累死的也有。
太後在不遠出停了腳步,侍衛和一位嬤嬤把我壓著往裏麵一扔。
裏麵舉著鞭子的嬤嬤見了走上前來道“又來了一位?”卻見我穿著打扮不同尋常宮女,麵露疑惑。
後麵的嬤嬤道“這個是雪妃娘娘,太後下了旨意,要你們好好招待招待。”
宗仁府裏的嬤嬤哪裏敢多問的,卑微的應和道“是~是!是!”
後麵的嬤嬤打發了她們幾輛賞銀便走了,到太後耳邊低聲回稟,太後背著府上,我看不到她神情,卻感覺到她心裏似乎不忍,又對嬤嬤吩咐了幾句。嬤嬤聽了又折返回來把宗仁府上的嬤嬤喊到一邊偷偷吩咐了一回才走了。
“嘭!”門被重重的關上。
我就這樣被留在了這個冰冷恐怖的地方。
旁邊一位挺著大肚子的女人正賣力的刷洗著盆子裏的衣物,她好奇的抬起頭來看了看我,然而這一看竟然引來了旁邊嬤嬤的注意。
“看什麼看,賤東西!偷了男人竟然還敢苟活在這世上,我若是你早就自刎了結了。”
“啪!啪!”又是兩鞭子抽在了洗衣婦的身上,然而她早就已經習慣了一樣,隻是瑟縮了一下便繼續洗刷盆子裏的衣物。
一位嬤嬤走到我麵前,高大的身形,長長的帶著無數或新或舊的血漬的鞭子就那樣拖在地麵上。
“隻要到了這裏的人就無論身份高低貴賤,都得受苦。”那嬤嬤麵無表情的看著我道。
不等我說話那嬤嬤就如拎起一隻牲口一樣把我從地上拉起來,拉著我一直往前走,裏麵腥臭味道撲鼻而來,我難以忍受,肚腹內隻感覺翻江倒海,一個不小心哇的一下朝著那個嬤嬤的身上就吐了。
隻見那嬤嬤滿身汙水,氣得兩眼圓瞪,舉起鞭子便要往我身上抽來。
我來不急躲閃,隻得瑟縮成一團,卻不見那鞭子往下落,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身後有另一位嬤嬤已經站在了她身後抓住了她高高舉著的手,使得她那隻揚起鞭子的手動彈不得。
“容嬤嬤,這位是雪妃娘娘,你這是在找死嗎?”身後的嬤嬤冷冷的道。雖然是麵若冰霜,但能夠感覺得到她的內心並不如她的外表那麼冷酷。
“秦嬤嬤,你!~”容嬤嬤聽言想要辯駁,卻也不知道如何說了。
“她是皇上身邊最得寵的嬪妃,你想皇上會讓她在這裏呆很久嗎?最好還是別惹是生非。”那位叫秦嬤嬤的繼續說。
容嬤嬤心下鬱悶,卻也覺得秦嬤嬤說的有道理,吃虧總比將來殺頭好,強壓了心頭怒火“哼!”一聲走開了。
“我隻是一時難以忍受,絕非有意吐在她身上的。”我對著秦嬤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