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狗皇帝,整日裏的沉迷於私人情感,朝政之上的事情卻甚少管理,以至於天下百姓抱怨不斷,而你,卻沉迷在董鄂那個賤人的********,也全然不顧及其它嬪妃的感受,天下人怨恨你,後宮之中也怨恨你,我若是你,不如早早的將這皇帝的位置讓了賢人能士,省的牽連天下百姓,影響天下百姓安居樂業”容妃道,眼神向大殿四周裏打量一下,似在告別。
我心下不妙,失聲叫道“不要!”
“妹妹,事到今日,你還要護著這位薄情寡義的男人嗎?”容妃神情的望向我,道。
我隻搖頭,道“姐姐不要!”
容妃望了望宋畫師,又望了望我,一個揮刀轉身,隻聽得吃啦哐啷一聲,大刀已經沾滿鮮血,掉在地上。
“容妃!”宋畫師大驚,連滾帶爬的撲將上去,將容妃摟在了懷裏。
在場之人無不驚嚇,眼見皇上得以平安,眾嬪妃紛紛向福臨投向關切目光。我和董鄂同時向他懷抱投去,但見他一個閃身,已經將董鄂摟進懷裏。
看著福臨和董鄂親密模樣,又見宋畫師摟著容妃淒苦悲涼,心頭各種滋味一齊上湧,隻覺得一口氣提不上來,似要暈倒一般。
我軟綿綿的向地上跌去,但看宋畫師摟著容妃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甚是淒苦。
容妃命中咽喉,已然說不上話來,隻伸手撫向我的臉頰,那滿手溫熱鮮血也沾滿我的臉頰。
“姐姐,你好傻!”我哭道。
再想說什麼,容妃捧著我臉的手頹然下滑,雙眼一閉,脖子一歪,已然氣絕。
“啊!~~”宋畫師悲痛得長吼一聲“妹妹,妹妹!”
聽得妹妹那兩個字我不可思議的向宋畫師望去,但見他臉相精致,十分俊美,和容妃竟然有幾分相似,我心頭徒然下沉,原來,原來~~
待我再想問時他突然拿起了地上沾滿血漬的大刀,揮舞一下便向脖頸砍去,他這一動作突然,用力猛烈,隻下瞬間便倒地身亡。
“啊!~~~~”我忍不住痛苦哀嚎,癱軟在地,眼前一黑,世事全然不知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日之後,皇上開恩,容許容妃的屍體運回老家府上。
我整日裏的念念不忘,福臨涼透我心,暫且也不願意多見他一麵,隻是我突然想起了顧老伯。
臘月一過,春天臨近,四處的雪也開始化了,我和允兒商量著去顧老伯住處看一看。
走進那院落,一切亦如往常,隻是平常緊閉著的門這會子卻打開了,一個佝僂老頭拄著拐杖坐在院子裏曬太陽。
我和允兒走進院子他竟全然不察覺,看來是眼睛不好使的緣故。
“顧老伯!”我走上前去,輕輕喚他。
“是!~是!~雪妃娘娘啊?好孩子,你可回來拉?”顧老伯激動的握著我的手道。
“外頭冷的很,進屋裏坐吧!”我道,忙扶他往裏屋去,走進屋裏,隻覺得裏麵竟然比外頭還冷十倍,於是吩咐允兒“去燒些炭來取暖!”
允兒應聲便去了。
顧老伯卻要往外走,道“我得到那裏等著容妃,這孩子,許久都沒來看看我了!”
聽言我心裏一陣酸楚,如鯁在喉,道“顧老伯,她不會來了!”
“她~她怎麼了?”顧老伯問道。
“她來不了了!~~~”我道。
顧老伯年歲大,經事多,聽我這樣說心裏便明白了,一時悲痛湧上心頭,哭了起來,我們就這樣哭了一陣。
允兒取了炭火來,放著房間裏,我拉了顧老伯往桌麵上坐了,問道“老伯你可知道容妃有一個哥哥?”
顧老伯聽言,臉色略微驚訝,沉默了半響,歎了口氣道“她是有位哥哥,不過那位哥哥與她是同父異母,因為母親曾經是伺候老爺的丫頭,長相甚是醜陋,偏偏心靈手巧,很是受老爺喜歡,老爺一次酒醉就做了不應該做的事情,生下了一位公子,夫人害怕此時傳揚出去辱了老爺名聲,便悄悄的命人把那丫頭給做了。”
說到這裏顧老伯忍不住摸了摸眼淚,繼續道“雖然生母醜陋,可是公子卻生的十分像老爺,外貌俊秀無比,容妃那個孩子從小就愛騎馬,跟公子哥似的,哪裏像個女兒家的模樣,公子大她幾歲,她就總是纏著公子要公子教她騎馬,兩兄妹感情甚好,後來容妃進了宮,老爺又不敢對外說公子是自己的兒子,這樣的醜事誰也不願意讓外人知道,又實在心疼公子,於是安排他去宮廷裏給皇上畫肖像,皇上十分賞識,又派他去西洋學習,那段時間公子總是從遠處寄些東西來,因為不方便直接拿到宮裏頭,於是就都先放我這裏,容妃自己會來取,兩個孩子長大了還是如小時候一般親近,想必他們一起都進了宮之後也經常私鬧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