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龍入海任遨遊睥睨四方我獨尊
“軍事實力?你是說兵?誰的兵?禁軍還是禦林軍?”裴忌繼續問道。
“不錯,當然是兵,難道你真以為憑著空口白舌就能收服宰相,勾引太後,震懾元帥麼?不過,我指的既不是禦林軍,更非禁軍。”淳於量回答完裴忌後,轉身向趙王說道:“大王,目前,當務之急,是趕快調動揚州兵,直抵金陵城,造成兵臨城下的緊張態勢,才能向各方顯示大王您舉手投足間的舉足輕重。這樣才能震懾劉師知等人的野心,更能為大王您的使者增加談判的砝碼。”
聽到這,裴忌立即挺身拍胸脯說:“這好辦,這事就交給我老裴了,我這就立馬趕回....。”
未等裴忌說完,淳於量就打斷他的話說道:“可惜,大王現在不能離開金陵,調兵之事,還需要一位陳姓王子親身前往,才能調得動陳國大軍。堅王子本是最好的選擇,可惜他隻是大王的養子,隻怕三軍不服。”
淳於量特意在兩個陳字上下了重音,一下驚醒了裴忌。雖然武夫出身,但裴忌能官拜大州都督,官場上的爾虞我詐也懂得其中的險惡。他一下子明白了淳於量的言外之意,若隻是用兵作戰,隻怕就是趙王陳頊也不如他裴忌合適,可是這事本質上涉及到的是兵權。在而今這樣一個亂世,就是親兄弟還有同室操戈的時候,何況自己這一個兩姓旁人,隻有派自己的親生兒子,趙王才會心安,自己剛才莽撞的一舉,趙王即使信任自己,日後回想起來也難免猜忌,如果再不表態可就糟了。想到這,裴忌立即站起來朗聲說道:“大王,末將也認為隻有王子銜王命親臨帷幄,才能號集三軍,鼓舞向前。末將舉薦寶王子,請大王裁決。”
陳頊久曆宦海,對裴忌的心思洞若觀火,既然裴忌忠誠無二,自己也樂於就坡下驢,畢竟兵者,死生之所,真要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給外人,心裏也不大願意,於是頷首說道:“既然裴都督說了,也隻好如此。叔陵尚小,又過於俊俏,確實不太適合通兵禦將,那就讓叔陵和裴都督回揚州調兵吧。叔陵就留在金陵隨我應酬吧,對外就說叔寶因為私自外出被我關了緊閉,不見外客。”
議定之後,陳頊就招來了陳叔寶,交代了使命任務,交付了兵符節仗,並囑咐他一路上要多聽裴忌的。陳叔寶領完使命,深知事情的重大,也不多說什麼,隻要了一位多年跟隨趙王的文書施文慶,就跟著裴忌連夜奔城門而去。
一路狂奔之後,一行人扮成商團到了金陵東門,這時天已入夜,金陵四門都已按條令閉門。裴忌下馬上前,向攔住他們的東門守門官樊毅出示了一份丞相府的通行令,本以為可以馬上讓他開門放行。不料,守門官接著火光看清文書是丞相府發放後,將之退給了裴忌,並說道:“不行,已經入夜了,除非有太尉府的通行令,否者任何人都不許開門放行。你們既然有丞相府的通行令,不妨去太尉府再討一份。否者,就隻能等天亮後,才能開門放行。”
“什麼?你這小子找打。我們有丞相府的通行令,你也該知道我們不普通人,你惹惱了我們。待我回去稟告丞相,你個小小的守門官,有幾個腦袋夠砍的。”裴忌見詐門不成,就麵露凶相,威逼起來。裴忌長年和軍人武夫為伍,叫罵撈戰的本事可謂駕輕就熟。一發起狠來,那些過慣太平日子的都城守軍,竟然一下子都被震住了。沒想到樊毅一點都不為所動,反而拔出長劍,反聲喝道:“放肆,你要造反麼。管你是丞相府的人還是相國府的人,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沒有太尉府的批文,一隻鳥都不準從這飛過去。有種,你闖關試試,看俺手裏的長劍答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