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陳叔寶被說得有些無語了。
這時候,樊毅從身後趕來,勸陳叔寶道:“荒郊野嶺,尤其淮南還是新定之地,匪患叢生,花姑娘一屆女流,如果隻身行走,恐怕多有不測。殿下不如暫且應允了她,將她帶在身邊,也好護她安全,然後派人知會花大公子,由他來接走花姑娘,才是萬全之計。”
“你說得也對,隻是,她一個女孩,跟在我們身邊實在是....”依著花非凡說到做到的任性脾氣,現在送她回去,確實不太妥當。想到這,陳叔寶心裏已有動搖,隻是顧忌她的身份,又還有一絲猶豫。
這時,新加入的陳文賓也湊了上來,說道:“殿下貴為郡王,身邊有一兩個女仆伺候,也是理所當然的。隻要殿下常帶她在左右,相信沒人敢無禮於她的,畢竟打狗還要看主人嘛。”
陳文賓不知內情,用詞難免隨意,引起陳叔寶的些許不快。
“賓弟,不可造次胡言。這位姑娘不僅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還是江南首富,大通錢莊花家的千金,是我的貴客,不許無禮。”
“那真是失禮了,還請花姑娘見諒。”本來士農工商,商在最末,雖然花非凡是首富家的千金小姐,在皇族出身的陳文賓看來也比女仆高貴不了多少,但見陳叔寶如此重視她,自小就懂得察言觀色的陳文賓一下就心領神會,知道這個女孩吃罪不起,趕忙施禮道歉。花非凡本來從小隨父兄走南闖北,聽慣汙言穢語,倒沒有閨閣女子的拘謹死板,並不太介意陳文賓的用詞,方才,又聽他為自己說話,心下也歡喜的緊,對他並不反感,淡然一笑了之。
陳叔寶見眾人都不反對帶上花非凡,又想起之前她隨自己從軍的經曆,也是個穩妥可靠的人,就答應了下來。同時,立馬吩咐樊毅派人通知花非花盡快接人。
路上,陳叔寶對陳文賓說道:“賓弟出身皇族,又久在揚州,對於軍旅之事未必熟悉。有些事,我需要先行向你解釋清楚。軍人不是仆人,你切不可對他們頤指氣使,一旦激起兵變那可是有性命之憂的,這在當今亂世可是屢見不鮮的事。這位劍客模樣的人叫樊猛,是禦林軍侍衛佐領,天子親衛,最是得罪不起。前麵那位領兵的將領是他的弟弟叫樊毅,是禁軍統領,前四品佐將,這一隊人馬的首領,也不可等閑視之。這個孩子叫百歲奴,是我的書記官,更是我的朋友,負責軍中和與朝廷的文書往來,如果不是公文上的事,也不要麻煩他。至於那些士兵,也要記得,他們是兵不是仆,一定有事,可以找樊毅辦,輕易不要差遣他們。你可記住了。”
陳文賓點了點頭,答道:“在下謹記!”
陳叔寶歎了口氣,說道:“說來也是委屈你了,軍中清苦,恐怕不能讓你過上前呼後擁的王子生活,你若是經受不起,我可派人護送你回去!”
陳文賓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我赴湯蹈火,誓死追隨殿下,死且不懼,何況是吃點小苦。”
“嗬嗬,你要追隨我,就一定要對我實話實說。你若真有心報國,何必等到現在。快和哥說,你到底是為什麼要隨我去前線。”
陳文賓見實在隱瞞不過,隻好承認。
“殿下慧眼如炬,我也就實話實說了。揚州有戶官宦人家是翰林院學士上官禮的家眷,他家有個小女兒叫上官鈺,溫柔多才,也不怕殿下笑話,我對她是一見傾心,雖然我爹警告我不要招惹天子近臣的家眷,我還是癡心不改。可是他們家時代書香,生得一副文人傲骨,對我們皇族並不十分看重,一直拒絕我。那日,我問她,誰才配娶她時,她說英雄如殿下,哪怕是殿下十分之一才配是她的佳偶。所以鐵了心要追隨殿下,也讓她知道,我們陳氏一族,不止殿下一個英雄。”
“賓弟好誌氣。文人往往鐵骨,這樣的才女真是令人敬佩,賢弟將來一定要善待她”陳叔寶心中油然而生對這女子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