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坐的眾人臉色尤為微妙,由其是公孫嘉佑,如果換成旁人這麼說這麼問,他早讓人扔出去了。
可他們不行,一個是五品中等的天才煉藥師,一個是天賦極佳的外孫,何況人家生父就站在那裏,即使自己這快要結丹的修為,都無法看透他的修為有多高。
生平第一次,公孫嘉佑感到如此的憋屈,有氣不能出。
“纖兒,家主是你父親,喊家主未免太過疏遠了。”這時候,大長老笑嗬嗬的出來打圓場。
他似乎已經忘記了當年之事,並且還不知道他的長老院已經被百裏燁華,不然此時對著她,哪裏還能笑得這麼燦爛?
“大長老莫是忘記,我已非公孫家之人?”細眉一挑,冷冷的道。
大長老有些驚訝,原以為公孫嘉華既能接她回來,她就是想回到公孫家,哪曾想到她會這般說。
難道,是氣不順?
很快的,他斂起詫異,豁達的目光仿佛一個和藹的長輩看晚輩,“不過一時之氣,血緣關係哪裏能說斷就斷?”
潛台詞卻是告訴她,氣出過就算了,再鬧下去對大家都沒好處。
“哦?你確定?”她冷然一笑,漫不經心的道。
“你一個小姑娘,怎麼氣性這般大?不然這樣,你說說要怎麼樣,才能消氣?親人間,哪有隔夜的仇?”那語氣,仿佛在說她是一個極不懂事的孩子。
當年之事,竟是想一筆勾消。
“真不好意思,我今天除了恭賀家主結丹成功,還有就是回來就是報仇的!”想一筆勾消?想得美!
原身被虐待整整十九年,最後落得被所謂親人,小妾寧氏與庶女掐死拋屍於亂葬崗。
如果不是他們的漠視,原身也不置於落到那般下場。
大長老沒料到她竟順著杆子往上爬,而不是向下爬,甚至順手之餘又插了家主一刀。
一時間,嘴皮子抖啊抖,氣得臉色發青。
“大長老,知道這是什麼嗎?”公孫天竹忽然笑眯眯的攤開手,隻見幽幽細沙從指縫間流落到地上,小小的掌心隻餘小小的褐色沙子。
“你怎麼把泥沙帶到堂屋裏來?成何體統?”大長老正氣在頭上,公孫天竹在這時撞上來,他又哪會客氣。
公孫天竹也不生氣,麵上笑容依舊,“嘻嘻,這可是我在長老院特意帶過來給你看的哦!”
“我管你是從哪……”說到一半時,大長老感覺不對,長老院每日都有人打掃,哪來的沙子?
“現在,整個長老院,全是這種沙子,真美!”他咯咯的笑著,卻驟然被公孫纖兒拎了過去,凝出小水球,細心的給他把爪子洗幹淨。
一邊洗一邊訓道,“那麼髒的東西,你怎麼直接用手去拿?”
也不知道說那些沙子髒,還是意有所指。
公孫天竹也不爭,極為乖巧的道:“娘親,我錯了,下次一定記得用別的容器去裝。”
“說清楚,‘整個長老院,全是這種沙子’是什麼意思?”二長老急急追問,心裏頭閃過一種不好的兆頭。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啊!這都不懂,真笨!”小孩脆脆的嫩嫩的童音,響亮的回蕩在堂屋中。
三長老眼皮子微顫,看向一進來便沒說過話的公孫嘉華,“嘉華,你說!”
“長……長老院已經化為烏有。”多餘的話,公孫嘉華一句都不敢說,隻是他的視線出賣了他。
大長老噴出一口老血,直接暈厥。
成為大長老那麼久以來,哪怕是家主都得謙讓三分,如今驟然被人毀了代表著地位的長老院,大長老的打擊可見之深。
此時,一直沒開過口的公孫嘉佑終於出聲,“公子為何要毀我公孫家長老院?”
而事實,也不到他不出聲。
作為家族之主,有人囂張的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毀了長老院。
如果他不有所表示,他家主的威望定然要大跌。
“你是什麼東西?”妖孽橫眼一掃,冷聲道。
公孫嘉佑頓時一噎,這要他怎麼回答?
“放肆!竟敢對家主不敬!”寧氏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竟然看不清狀況,“來人,把他捉起來,等候……”家主處置!
可惜,話音未完,已經被公孫嘉佑刮了一巴掌,“滾下去,沒眼色的東西!”
把他捉起來?說得輕巧!
隻怕一個弄不好,整個公孫家都得陪葬。
寧氏捂著被打腫的右臉,滿目的不可置信,“你竟然打我!”
百裏燁華微微皺眉,考慮要不要滅了這女人,這種尖銳的哭聲太讓人心煩了。
公孫纖兒朝他搖了搖頭,以免他老人家一人順手就要了寧氏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