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公孫纖兒為淩蕭子放完毒,百裏燁華送淩蕭子回清山峰,經過那片桃花林,才保了他半條小命。
為什麼說半條?
因為早在這之前,粉粉已經將人玩得半殘,正糾結著要不要把花青魅做成花肥時,就到見百裏燁華送淩蕭子離開,於是把花青魅闖陣一事告訴了他。
可能是隨著婚禮的日子即將到來,也可能是受公孫纖兒這段時間來的好心情影響,難得沒有落井下石,讓粉粉把人放了進來。
至此,直到大婚前,花青魅都在懸天居養傷。
哪怕每日喝著公孫纖兒端來,五花八門,味道各種怪的藥,就是賴在懸天居上,死活不走。
公孫纖兒也不管,直接笑嘻嘻的把這陣子研究的三種毒讓他來試。
於是,花青魅發現,原來人生沒有最苦逼,隻有更苦逼。
不過,在試完毒後,拿著到手的靈丹,又忍不住熱淚盈眶,朝著公孫纖兒伸出爾康手,“求再來一發!”
公孫纖兒滿頭黑線,看著趴在床上爬都爬不起來的花青魅,指尖亮著三枚銀針,“不想活了?”
看著她手裏的銀針,花青魅很沒骨氣的垂下了手,拚命的搖著腦袋。
等公孫纖兒收起銀針離開,小竹子方才看著他搖頭歎息,“花叔叔,再過七天就是爹爹和娘親的婚禮了,難道你想被抬著去參加?”
花青魅微微一呆,這段時間渾渾噩噩,完全不知道時間的消逝,“咦,他們大婚的時間要到了?”
小竹子點頭,“是啊!不然你以為娘親為什麼心善的饒過你擾了我一家的生活?”
花青魅淚,感情他這段時間之所以被折騰,是因為自己闖進來打擾到到他們了?
好難過,咱們不是朋友麼!
而隨著婚禮的接近,不管有沒接到婚貼,隻要收到消息的莫不提著厚禮前來祝賀。
這天,公孫纖兒算了一下,感覺上一次留給淩蕭子的參酒,應該喝得差不多了,讓百裏燁華把一壇參酒送去清山峰,隨後就進了空間練丹。
不料,她前腳才進空間,煙雨後腳便來了。
粉粉是他上輩子送給百裏燁華當年保護肉身的陣法,自然攔不住他。
看到他,正坐在飯團背上,在院子裏玩耍的小竹子麵上一呆。
“你爹爹呢?”煙雨一身純白的衣衫,背手而立,朝他皺眉問道。
小竹子回神,抿嘴露出一個笑臉,朝著某處一指,“爹爹在後山裏泡溫泉。”
“泡溫泉?”煙雨覺得奇怪極了,不過還是轉身禦劍去了後山。
清虛宗他來過幾回,大概位置還是知道。
很快便找到了小竹子口中的溫泉,隻是溫泉裏的男修並非與他齊名的百裏燁華,而是另有其人。
在溫泉嫋嫋煙霧縈繞之中,溫泉中的男子似泡夠了,一下子從溫泉中站了起來。
濕漉漉的黑發緊貼著寬闊的脊背窄腰,濕發上的水珠子一點一點的貼著肌膚滴落,皮膚就像是被林中射中的一躥陽光度了一層光一般,瘦而不柴,肥而不膩,大概也就是這般了。
溫泉水漫過了男子的腰,以至於他的視線隻能停留在男子的腰部無法再往下移去一絲一毫了。
像是聽見了他內心的渴望,男子上了岸,拾起地上衣袍慢慢穿上。
煙雨深深做了兩個深呼吸,強行斷了內心騰升的欲望,理智在告訴他,要閉上雙眼不去看那裏不知名的男子,雙手緊握成拳,以強橫的理智與自製力漸漸壓抑住了內心深處不該有的情緒,卻依舊阻止不了邁向男子的腳步。
花青魅正泡完溫泉,覺得渾身舒服得要命,剛穿好裏衣,拿著外衣正欲穿上,突然感覺身後似乎有人在窺視,一個旋身,目光與煙雨對了個正著。
“額……”見是個男的,並未感到來人的惡意,除了目光太過具有侵略性,且實力貌似還在他之上。大略略的花青魅,完全沒想到自己走光的問題,大大方方的任由著對方打量,隻當對方在確定是敵是友。
想到這幾天清虛宗內日益增加的客人,以為他是哪個宗門前來祝賀,又或者是清虛宗內,哪位大神,不由的隨口問,“你也來泡溫泉啊?”
心中卻十分好奇,為何會銀發蒼蒼,難道曾經被情傷過?
遭受到最好的朋友背叛?還是心愛的女修跟著別人跑了?
一股濃濃的八卦念頭從他心中湧起,不過震懾於對方的強大,唯有把那顆濃濃欲動的八卦之心壓了下去。
那是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勢,那是一種,天下唯我獨尊,爾等皆是螻蟻的氣勢。
這等氣勢,他隻在百裏燁華身上見過。
當然,有這種氣勢的人不少,可是大多不如百裏燁華來得強烈。
那是一種從裏到外,讓人想要臣服的氣勢。
看見花青魅的那一刻,煙雨感覺自己的心髒仿佛如遭雷擊,左胸的位置麻麻的,不斷在叫囂,想要把對方扛回漓水河岸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