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勾心鬥角瑣事多(1 / 2)

恰是人間四月天!蝶飛燕舞,花開草長,山水含笑,生機勃勃!帶著錯綜複雜的心情到來,盡管無限的景色讓我暫忘心中的紛亂,心靈最深處,依稀提醒著自己不能淡忘,離開,勢在必行!一想到此,卻總帶有淡淡的惆悵,惆悵?為自己的想法驚了一跳,從何而來,又怎樣消散?

正式到達熱河已是黃昏,本心情大好,詩性大發: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啊,可是看到轎前那密密麻麻的人的時候頓時打住,原本良好的心情也被破壞的淋漓盡致,笨啊,忘記了什麼是皇家,蒙古蘇完瓜爾佳王爺親自迎接,匆匆一瞥,不想理會,過了約莫一柱香功夫,蒙古王爺與康熙客套的寒暄幾句,我們這些女眷就可以一批批陸續到屬於自己的營帳休息了。

夕陽西下,周圍水泄不通圍滿了人,此時我才明白皇帝的苦衷,心裏小小的為康熙悲哀一把,但並不同情,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時古難全,有得必有失,是他自己要選擇做千古一帝,傳載萬世千秋,自有其的煩惱,沒有親情,沒有愛情,高處不勝寒。對一個皇帝,而且是個成功的皇帝居然產生憐憫,同情的心情,連我自己都覺得可笑,罷了罷了,昨日之事不可留,今日之事多煩憂,何必管他人雪上霜呢?自嘲一笑,同情心,哼,我從來都沒有,也不屑。

隱含著壓抑的情緒,在鑫兒的攙扶下,隨著一群女眷向女子營帳的地方走去,剛走兩步,“站住!”不算尖銳卻足夠大嗓門的女聲響起,腳下反射性的一頓。

眨眼功夫,一片火紅落入眼簾,隻見來人一身精美華貴寶石紅蒙古袍子,小麥色的肌膚,五官不算精致但搭配在這張臉上卻異常耐看,恩,不錯,算個美女。

在我觀察她的時候,她也用同樣的眼光看著我,就這樣相視了足足一刻鍾,那女子看我麵色不動與她對視,便急了“你便是大清第一才女赫爾嘉.齊悅?”口氣中足以聽出挑釁。

聞言,我挑眉,大清第一才女?我怎麼不知道,不過聽起來倒也不賴,勉強接受。經過剛剛的觀察,足以看出眼前這個女人胸無城府,眼睛瞄向周圍停下來看好戲的幾個格格,那表情,叫一個精彩。

郭絡羅.綠萼,董鄂氏.婉珠,康熙的新寵雲嬪,還有幾個阿哥的侍妾們…感到我的目光,董鄂.婉珠和那些侍妾都把頭低下,雖然還有幾個極其不滿,但都低下了頭,一臉儒弱。

隻有郭絡羅.綠萼和雲嬪依舊麵不改色。

讓我不禁感慨,唉,史書誠不欺我也,傳說中的“天下第一妒婦”,安親王嶽樂之外孫女,父姓郭絡羅氏。嶽樂為阿巴泰第四子,初封鎮國公,因在戰事上屢有建樹,於順治十四年晉為安親王,卒於康熙二十八年。安親王一家可算得上是朝中顯貴,因之胤禩與郭絡羅氏的結姻,亦在無形中拔高了他的身價,削弱了因母家地位卑微而產生的影響,為其在宗室中奠定了廣泛的人緣基礎。據聞,郭絡羅氏自小承歡於嶽樂膝下,頗受寵愛,性格潑辣,是胤禩府內的當家人。

康熙曾於四十七年十月初四日有言:“胤禩素受製於妻……任其嫉妒行惡,是以胤禩迄今未生子”,秦道然在雍正朝的供詞中也提到胤禩府內的事俱是由福晉掌管的,兩相比較,或有出入,但亦可知此言非空穴之風。但有事是我所不明的,據《愛新覺羅宗譜》載,胤禩之子弘旺於“康熙四十七年戊子正月初五日寅時生,庶母張氏張之碧之女”,那麼康熙帝十月初四日斥責胤禩時言其“迄今未生子”所指為何,或是指其未有嫡子?可惜終其一生,膝下單薄,隻弘旺一人。

看到她,腦中的正史,野史一時間席卷而來,想起她的一生,胤禩的一生,有些東西,明明知道要舍去,卻又不願,好比纓粟,明知有毒,卻讓人甘之若素。

微微歎息,其實她也是個可憐人,政權上的受害者而以,她隻是一個女人,卻因愛自己的丈夫而背上一世的罵名。

感到我注視中的憐憫,郭絡羅.綠萼狠狠一瞪,換來我的微微一笑,是呀,她不需要憐憫,她有她的驕傲,有與她共渡一生的男人,不同生卻能共死,比起那些獨守空閨直到花葉凋零的女子好上千倍。

挫骨揚灰如何?世人辱罵又如何?活的自在,活出自我,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足以。人生在世,短短數載,虛無,榮華富貴,皇權地位,飄渺,如雲煙,上一世守著父業,和哥哥在黑道拚搏,在外人看來,是多麼光輝,十幾萬手下,數億的資產,快樂與否,隻有我與哥哥自知,其中辛酸,不足為外人道也。

眼底微暗,轉瞬即逝,不過,如今,我得以重生,再也不用背負那些東西了,隻有自己為自己活著。

眼神飄渺的看向遠方,被徹底忽視的蒙古女子又急又怒,麵色鐵青,心中哀歎,何必呢,她,不過是被人當槍使罷了,反正即將離開….

轉過頭來,無比認真的注視她,在眾人的期待中,緩緩地吐出四字“有何貴幹?”

從小過慣了養尊處優的生活,夫王寵著,哥哥們愛著,沒有人幹忤逆她半分,如今麵對齊悅的軟硬不吃,絲毫不把她放在眼裏,頓時所有的刁蠻,所有的怒氣,全部湧上來,一種被輕視感油然而生,從來沒有人如此輕褥過她,赫爾嘉.齊悅,你必須為你今天付出代價!想到此,眼神從開始的挑釁,無理取鬧,變成了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