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邪眼睛微微張開一條縫隙,白色的熒光燈讓他感覺有些暈眩,他想要完全睜開眼睛站起來看看自己身處何處,身體卻虛弱的一點力氣也沒有。
他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隻感覺到周圍的環境是白色安靜寒冷的空間,他怎麼靜靜的躺著,什麼事情也做不了,他感覺越來越冷,又沉沉睡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輕輕的腳步聲讓他蘇醒過來,君無邪隱約感覺到有人走了進來,是護士還是醫院?
君無邪等著那個人走到自己的身邊來,可是那個人卻對他不理不睬,推著一輛病床車朝門口走去。
君無邪似乎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了,他在醫院的太平間,他還沒死,別人為什麼將他安置在太平間,這種職業疏忽讓他很生氣,他想要大聲說話,緊閉的嘴唇卻隻是微微顫了顫,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來。
穿著白衣大褂的醫護人員推著屍體剛要走出太平間,身後卻突然傳來一陣磨牙聲,他停了下來,立即一陣莫名的毛骨悚然,這太平間全都是屍體,怎麼可能有磨牙聲呢,心中一陣害怕,匆匆推車離開太平間,關閉大門。
剛才那磨牙聲是君無邪發出來的,他身體虛弱的無法說話,這是他唯一能製造出來最大的聲響。
太平間又恢複安靜,君無邪心中自問;“就這樣結束了嗎?”
過了一會,太平間門口傳來兩個男人的對話聲。
“我來領齊不揚的屍體。”
另外一人冷冰冰道:“你是他的什麼人?”
“我叫張海,和他同租一件房間,就是我發現他上吊自殺將他送到醫院來的。”
“不行,必須是他的家屬才能領走他的屍體。”
“我無法聯係上他的家人。”
“那等你聯係上他的家屬將錢交了,再來將屍體帶走。”
“什麼錢?”
“搶救費用和屍體寄管費用。”
男人怒吼道:“你們醫院簡直就是強盜。”
冷冷的聲調回複道:“醫院不是慈善機構。”
“嘭”的一聲推門聲,張海突然闖進太平間,想要搶走屍體。
“你幹什麼?”穿著白衣大褂的男人追了進去。
張海衝到齊不揚的屍體前想要將病床車推著,白衣大褂男人上前阻攔。
兩個男人扭打推搡起來。
“再亂來,我叫保安了!”
“咯咯”一聲磨牙聲突然響起。
扭打推搡的兩人身子猛地一抖,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臉上露出驚訝而又怪異的表情。
“咯咯”這會兩人都聽清楚磨牙聲是從齊不揚的口中傳了出來。
張海愣了一會之後,伸出觸碰齊不揚的鼻血,驚呼道:“還有氣!”
白衣大褂男人一訝,也伸手去探齊不揚的鼻息,手指感受到溫溫的氣息之後,立即俯身將耳朵貼在齊不揚的胸口上,聽到虛弱的心跳聲。
“還活著!”
張海大聲吼道:“那還不趕緊搶救!”聲音卻透出幾分欣喜。
兩人一起將齊不揚推出太平間,張海嘴邊念念叨叨道:“我要告你們醫院疏忽職權草菅人命。”
“醫生!醫生!昨晚上吊自盡的人還活著!”
君無邪知道自己死不了了,兩人剛才的華夏語讓他親切而又溫暖,這是在哪裏?
當君無邪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整躺在白色病房的病床上,手腕處被插上了針管吊著液。
病床前一個年輕的護士正在給他做著基本護理。
君無邪盯著這張黃皮膚的臉孔看,一直盯著看,心頭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就好像小時候回到家裏,看到母親的麵孔。
小護士突然發現君無邪睜著眼睛盯著她看,愣了一愣之後,恍過神來,對著君無邪道:“你醒了?你現在正在醫院,我去叫醫生來給你檢查身體。”說著匆匆離開病房,這個病人前天半夜上吊自殺搶救無效死亡,今早卻又神奇的恢複生機。
一會之後,一個穿著白大褂四十多歲的中年醫生走入病房,給君無邪檢查身體之後,看著已經睜開眼睛的君無邪道:“你能夠說話嗎?”
君無邪虛弱出聲問道:“我在哪裏?”
中年醫生淡淡道:“你現在在醫院,在醫院休養一陣子之後就可以康複出院了。”
君無邪剛想再問些什麼,中年醫生卻道:“好了,好好休息吧。”
君無邪一肚子疑惑,他發現事情有些蹊蹺,蹊蹺到他無法理解。
下午,張海帶著水果來到醫院看望。
君無邪正在向護士詢問一些問題,問的小護士有些不耐煩,不悅道:“我說你是不是上吊自殺把腦子給搞壞了,我告訴你多少遍了,這是省人民醫院,至於你為什麼會在這裏,是因為前天晚上你上吊自殺,你不要再問我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