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夜半三更,待傅楊回到住處前,卻發現門口佇立著倩影。
“紫苒?”傅楊問道。
“師兄,我是來給你送藥的。今日你為我受重傷,我心裏過意不去。”
“沒關係,我的心意你明白。無論你接不接受都無關緊要,我隻是做我想做的。”傅楊的語氣顯得有些落寞。
“對不起,師兄。我還是忘不掉他!”紫苒遞過手中的藥,便迅速化為劍光離去了。
藍俊房內,嶽痕與藍俊吃著領回來的餃子,還真有些過年的樣子。
“嶽痕,你知道嗎,我師父一直喜歡著你師父。”
“是能看出來一些。”嶽痕又豈能不明白,剛才大殿裏發生的一幕已經很明了了。紫苒要保護嶽痕,就必須把那個綠級塑劍師,也就是龍鈞越,歸為寒音閣的人。而傅楊要保護紫苒便把責任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我聽師父說過,當年師祖收徒一共十五人。每月都將最差的一人殺死淘汰。在最後一月,還剩四個人的時候,紫苒師叔是實力最弱的一個。一位深愛著紫苒師叔的男人,故意放水,把最後活下來的機會,給了她。”
嶽痕有些震驚,但還是沒有表現出來,他低著頭吃了兩口餃子,把話題轉向了別處。
大年初四,依舊是風和日麗,連著好幾天,太陽仿佛都在給人新年新的希望似得,照的人心裏暖洋洋的。嶽痕依舊如往常一樣,來到紫苒的院子裏,學習塑劍與雕文。紫苒,一如既往地早已在院子裏練劍。劍舞驚鴻,紫衣飄飄,院子裏花仿佛都比平時要鮮豔不少,也不知是陽光還是劍光的輝映。
見到嶽痕來到,便單手一揮,原本在空中橫衝直撞的三柄黃色九級的幻劍像三條乖巧的小金龍似得,繞身體飛旋了幾圈,再自行化為劍心,落入了紫苒手中。
“嶽痕,我今日便要離宗辦事,我也不知道何時能回來。這些日子,你對流風劍已基本掌握了。今日,我就傳授你引劍決,你好好練習,希望新人劍鬥會武時你能給我爭些氣。”
嶽痕記得,已經達到赤色八級的藍俊師兄也才剛剛開始學習引劍決,在麵前表演隔空舞劍的樣子,讓他一陣羨慕。但激動的同時又有些失落。在氣寰宗的這些日子,除了藍俊唯一能讓他敞開心扉說話的人就是師父紫苒了。
“是,師父,我會努力的。”
“你的悟性很好,控製幻劍,達到心至劍至的境地應該都不算困難。但你幻力不足,同別人劍鬥時,切不能長久消耗。好了,你先看我示範一次,然後我再給你口訣。”
果然,不出半個時辰,嶽痕已經隔空控製幻劍飛行了。但隻限於一把,同時控製兩把不一會兒幻力就支持不住了。
“嶽痕,今日就到這吧。我也準備離宗辦事去了。”
“師父,此行有危險嗎?”嶽痕關心道。
“哪一次出去辦事沒有危險,但你師父我不都還是活的好好的麼。不用擔心,為師可沒那麼弱。”紫苒摸了摸嶽痕的頭。
“師父,走之前,能告訴我冰夢蕊的事嗎?”嶽痕輕聲問道。
“那你告訴我,冰夢蕊是不是根本不在那個綠級塑劍師那裏。”紫苒反問道。
嶽痕有些緊張,他不知道他說出真相會是什麼樣的後果。但直覺告訴自己,如果依舊欺騙紫苒,自己會記恨自己一輩子。
“是,冰夢蕊不在他那,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在我的”
“好了,你願意告訴我這些,就夠了。其實我在帶你回宗門的路上差不多就猜到了。那位綠級的塑劍師嘴上雖要我留下你,但出手卻毫不留情,根本不在乎在我手上作為人質的你。所以我很清楚,帶你回去找他要冰夢蕊,你肯定露餡,這才帶你回了氣寰宗。”話還沒說完,紫苒便捂住了嶽痕的嘴,低聲的向嶽痕道出了前後原由。
“你聽好了,嶽痕,關於冰夢蕊的所在,這件事不要再告訴任何一個人,哪怕是和你關係最好的藍俊也不要說。你隻要記住,冰夢蕊是一把鑰匙的五分之一。等你到成長到了可以拿出冰夢蕊的實力,你也自然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了。”紫苒鬆開捂住嶽痕的手,接著說道。
“師父,我知道了。”嶽痕雙眼有些紅。
“好了好了,我又不是去送死,隻不過是辦點事情而已。對了,唱首歌給師父聽吧。”
“師父你怎麼知道我會……”嶽痕有些驚訝,來到氣寰宗之後,他便再也沒有唱過歌了。
“你忘了那天我化身柴管家,當時可是在門口聽的一清二楚呢”紫苒笑著說道。
【涼風襲淚沾衣
莫問人未息
奈何癡情如夜夜如迷
伊人慰字字愧無言欺
隻是痛埋深路不可及
如刀深刻三厘米猶不及。。】
歌未盡,紫苒已飛身而出,這是嶽痕有生以來第一次把自己唱哭。
因為他清楚的記得就在不久前,來紫苒院子的路上,偶遇藍俊時,他對自己說的話。
“今日你我師父都將離宗,聽說是因為一件冰什麼的寶物落在的寒音閣的手裏了。寒音閣的閣主莫藍煙聽說是一個綠級九級的塑劍師,根本沒有搶來的可能。我想喊師父不要去,但師父根本不搭理我,隻是給我留下了幾本塑劍決,便走了。嶽痕,你一定要去好好勸勸紫苒師叔……”
勸勸紫苒,自己拿什麼去勸?藍俊的師父也跟著一起去了,如果真的有什麼不測,那麼自己將對不起多少人。
就這麼二十來天過去了,嶽痕一直忍著沒有去打聽紫苒的消息。因為他太害怕得到的是壞消息了。紫苒明明知道冰夢蕊不在寒音閣,卻為了自己,去寒音閣,在一個綠級九級的塑劍師手上搶奪並不存在冰夢蕊。
嶽痕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無知的小孩兒了,綠級九級,他很清楚那代表著什麼。他現在能做的隻是每日不要命的練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