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周的話,聽得袁不棄那也是老臉一紅,他能夠看得出來,江周的這個八卦陣根本就沒有完全展現出威力來,不是江周施展不出來,而是袁不棄的實力根本激發不出這陣法的威力!說到底,就是袁不棄的實力太差了。
當然,江周也隻是善意地調侃了袁不棄幾句罷了,自從袁家被滅門之後,袁不棄的情緒一直不對勁,一直到黑山一戰,將萬妖宗徹底剿滅了,袁不棄才算是好了一些,可比起以前那個豪爽的袁家大少,卻還是有些差距。所以最近一段時間,江周隻要有空就會多和袁不棄開開玩笑,調侃幾句,也算是幫助袁不棄走出心中的陰影吧。
袁不棄也是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正要回答,突然,袁不棄像是想起了什麼,臉色大變,直接就是一拍大腿,喊道:“糟了!耽誤大事了!公子,你快點跟我們走!來不及了!”
說著,袁不棄便是一把拉住了江周,就要直接往院子外麵跑,袁不棄的舉動也是讓江周不由得一愣,不過也知道袁不棄不會害自己,倒也沒有反抗,隻是一邊由著袁不棄拉著自己走,一邊喊道:“袁兄,你,你這是幹什麼啊?”
“公子!可不能再拖下去了!族學大比,今天正式開始了!”袁不棄腳下是沒有半點停留,頭也不回地就是丟下了一句話!
“啊!”聽得袁不棄這話一說,江周也是嚇了一跳,他也沒想到,自己這一閉關竟然耽誤了這麼長時間!閉關前他可是向薑成保證了,不會耽誤族學大比的,這要是真耽擱了,他可沒臉去見薑蕭恭!
心中一急,江周腳下也是快了起來,轉眼就是把袁不棄給反超了,要不是還記著在族學內不能用瞬移神通,隻怕江周早就一個瞬移趕去了!
而與此同時,在族學大門處的那個練武場,此時已經沒有了那些列成方陣習武的少年子弟,取而代之的,則是九個陣營分別立於練武場的周圍。而在練武場的正中央,則是一個巨大的擂台,比起之前七洞小比所用的擂台,卻是要大上數倍!
不用說,這九個陣營正是代表了在族學內的薑家九洞九脈子弟,這些人除了成為小比頭名的幾人之外,其他雖然沒有資格參加大比,但也能來觀戰。還有不少出自於九洞的教學,也都是紛紛歸於各自的陣營當中,唯有代表了族學的學長秦行官坐在練武場的正南方,在他的左右各四人,一共八人,正是薑家九洞除去首洞之外的其他八洞洞主,而薑蕭恭也是在其中!
“老九!聽說你之前把老八的寶貝給搶過來了?什麼時候拿出來給哥哥們見識見識,如何?”一名長相粗狂的中年男子,正四平八穩地坐在薑蕭恭的身邊,滿臉絡腮胡子,嘿嘿一笑,就是衝著薑蕭恭擠眉弄眼,隻是那眉宇之間的笑容,卻是透著怪怪的味道。
“哼!”對於這粗狂男子的話,薑蕭恭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倒是在另一頭的一名麵色又瘦又黃的男子冷哼了一聲,滿臉的不滿。這男子正是六洞的洞主薑謙恭,剛剛那中年男子雖然是在跟薑蕭恭說話,可話語之間卻是在貶低薑謙恭,聽得他那是滿肚子的怒火,這才忍不住哼了一聲。
可生氣歸生氣,薑謙恭卻不敢對那粗狂男子做什麼,因為那粗狂男子乃是三洞的洞主薑卓!別看薑卓年紀和薑蕭恭他們差不了多少,可輩分上卻是要長薑蕭恭他們一輩,其他的洞主見了他,不管情願不情願,都得管薑卓叫一聲叔父!
當然薑卓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去掉薑謙恭的臉麵,不僅是因為他輩分高,更重要的是他手下的三洞,在薑家九洞之中那也是實力超群!六洞比起三洞那可是差得不止一點半點,就連薑謙恭本人,實力也遠遠比不上薑卓,自然不敢在薑卓麵前放肆了。
“嘿嘿!我說老八!你也太沒個出息了!一個長輩,竟然去算計一個晚輩!這還有點當長輩的樣子嘛!老九隻是坑你一套陣旗,也算是便宜你了!要是換做我,可是一定會跟你鬧到底!”薑蕭恭不接話茬,薑卓卻沒有閉嘴的意思,反倒是咧開嘴,直接指著薑謙恭就是奚落起來。
聽得薑卓的話,薑謙恭簡直都快要氣得吐血了!就薑卓這德行,也好意思說他不分長幼?也不看看自己的所作所為,又有哪點像長輩了?
隻是生氣歸生氣,六洞的實力就算是比起七洞還要差一些,更不要說跟薑卓的三洞去比了!拳頭沒人家硬,說什麼也是多的!況且薑謙恭也不笨,這薑卓言語之間,分明就是在挑撥薑謙恭與薑蕭恭的矛盾,沒看到薑蕭恭連話都不答嘛,薑謙恭又豈會明知故犯,跑去上薑卓的當?
“十七叔!八弟和九弟的這件事已經了結了,現在在這裏談論此事,就沒有那個必要了吧?”一把淡然的聲音響起,卻是坐在秦行官身邊的二洞洞主薑煉恭。
薑煉恭自身的實力雖然比不上有薑家第一人之稱的薑蕭恭,但在薑家中那也是數一數二的,加上他身為二洞洞主,指掌薑家九洞的事務,權力也不小,薑卓雖然長他一輩,也不敢出言頂撞,幹脆就是嘿嘿一笑,不再多言了。
見到薑卓閉嘴了,薑煉恭這才是轉過頭,對身邊的秦行官說道:“秦兄!如今我們九洞的精英子弟皆已到齊,這族學大比,應該是可以開始了吧?”
對於剛剛幾位洞主的明爭暗鬥,秦行官卻是一直充耳不聞,自顧自地閉著眼睛,就仿佛睡著了一樣。可當薑煉恭說完這話,秦行官的眼睛立馬就是睜開了,輕輕點了點頭,說道:“嗯!既然人已經到齊了,那大比就開始吧!”
族學大比,在薑家來說,也算是一年一度的大事了,除了身為第一皇朝的天子薑全恭不能出席之外,其他八洞洞主都盡數到齊,足見薑家上層對大比的重視。秦行官這一發話,當即就有候在一旁的教學上前喝道:“學長有令!大比開始!”
教學的嗓門大,這一嗓子喊出,整個族學的上空都是回蕩著回音,而等到回音落定之後,嗡的一聲悶響,卻是從練武場的周圍響起了一片長鳴,又有數十人陸陸續續從族學外走了進來,男女老少都有,繞著練武場一路走到了秦行官以及各位洞主的身前,衝著秦行官等人一禮,這才是走到了秦行官等人身後入座。
這些人都是代表了中域乃至整個修仙大陸上各個大勢力的代表,薑家是整個修仙大陸真正的統治階層,薑家大比這樣的盛事,自然也是吸引了這些大勢力前來觀禮,這已經成為了每年薑家大比的流程了。
薑煉恭等人作為薑家的上層,在這些大勢力當中也是各有各自相熟的人物,也是紛紛回頭與那些勢力代表點頭示意。倒是秦行官依舊是板著一張臉,頭也不回,站起身,雙目掃了一眼前方九洞子弟,沉聲喝道:“今日九洞子弟齊聚,代表今年的族學大比開始!有資格參加大比的,都是各洞今年一年十二個月月末小比的頭名!現在,各洞的大比子弟上擂台,抽取各自第一輪的對手!”
族學大比,自然不會是像小比那樣,由教學操控比賽流程,而是讓所有參加大比的選手抽簽選擇對手,這樣也就杜絕了人為操控,全憑運氣好壞。
秦行官的話音一落,從練武場周邊那九個陣營當中就是陸陸續續走出了十餘名少年,有序地走到了擂台上。而在擂台上,幾名教學也是抬著一個箱子,早早就站在了擂台中央等待抽簽。
“嗯?”雖說九洞子弟各十二人,一起算上來,足足有上百人之多,可在這巨大的擂台上,卻是顯得稀稀拉拉,各洞的子弟也是一目了然。還未等那些子弟開始抽簽,薑煉恭立馬就是發出了一聲驚疑,抬起手,喊了一聲:“且慢!”
雖說這族學之內,一向都是秦行官說了算,可薑煉恭畢竟是一洞之主,而且還是地位重要的二洞洞主,他突然開口了,誰也不敢無視,擂台上的眾人也都是立馬停住了。
秦行官的眉頭一皺,顯然對薑煉恭突然插手的舉動有些不滿,但也不好發脾氣,隻能是扭過頭,看了一眼薑煉恭,沉聲說道:“二洞主!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薑煉恭笑了笑,謙虛了一句過後,又是一邊眉毛一挑,用手抹了一下自己的兩撇胡須,笑道:“隻是我發現這台上參與大比的子弟,好像人數上有些不對啊?”
“嗯?”之前倒也沒有誰會去注意這些細節,可經過薑煉恭這麼一說,包括秦行官在內的眾人全都下意識地轉過頭,朝著那擂台上眾人望去。這擂台上人數一目了然,加上眾人也都不是普通人,很快就發現這擂台上的人數的確是對不上號,好像是少了一人。
“二哥倒是好眼力!”就在這個時候,一把冷淡的聲音響起,卻是之前麵對薑卓挑撥也不發一言的薑蕭恭,正一臉冷漠地看著擂台上的一幹子弟,就仿佛沒有發生什麼大事一般,冷冷哼道:“不錯!是我七洞子弟少了一人!”
當著在座這麼多人的麵,大家又不是瞎子,隱瞞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薑蕭恭幹脆就是直接承認了。而薑蕭恭這麼一說,大家也都是發現了,果然少的一人就落在七洞那一隊人當中!當即秦行官第一個把眉頭一皺,扭過頭望向了薑蕭恭,很是不滿地說道:“七洞主!江周在何處?”
作為管理族學的學長,對族學內的各種事情自然是了然於胸,特別是江周前不久還鬧出了那麼大的事情,秦行官自然是牢牢記住了江周這麼一個子弟,所以一眼就看出隊列中少的那一人,正是江周!
族學大比是薑家重中之重,秦行官身為族學,自然也是對大比十分上心。眼看著大比就要開始了,竟然還有人沒有到場,這無疑是在給秦行官扇了一個大巴掌!當即秦行官就是滿臉的不善,也顧不得薑蕭恭那薑家第一高手的身份,直接發出了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