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著雨天晴的估算,戰事會於最少一月後發生。因此,夜狼惴決定在皇上大壽之後出發。雖然他不喜雨天晴做軍師,但畢竟雨天晴是女子,不似自己能日行千裏,所以提早出發,這樣自在路上的時間更加寬裕一點。
出發之日,聲勢浩蕩。一是,雨天晴是東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美女和才女,百姓都希望一睹皇朝第一女軍師的風采。二是,皇上親賜一百禦林軍、隨身侍女侍從。送別的隊伍,出征的隊伍,形成了皇城一道為人多年津津樂道風景。
雨天晴知道父母的擔憂,知道自己父親曾多次登門拜訪夜狼惴,希望他在戰場上對自己多照顧一些。就她本人而言,倒不擔心什麼。自己是皇上親封的,不看僧麵也會看佛麵。她早就做好了被夜狼惴漠視的準備,她知道,夜狼惴被稱為戰神,顯赫的功績,有方的治軍,又怎會對於自己一個區區女子信服。不過,她並不在意這些,相信夜狼惴必定會後悔對自己的輕視。
雨天晴相信,雖然皇上依舊忌憚朝中文武兩派的勢力,對於爹爹也是防著些。但是,對於整個雨家,皇上還是有足夠多的信任的。就依著自己現在自己所坐的輦車便可知曉,皇上將自己的龍輦特賜予自己作為行路的工具。雨天晴聽著夜狼惴一聲出發,看著越來越遠的東都,看著娘親無聲的哭泣和爹爹微紅的眼眶,看著皇上眼中的不舍,她知道,他們還是擔心自己的,畢竟是自己的親人啊!
記得自己出門的那一刻,娘親拉著自己的手,一次又一次的說著保重。想著爹爹看著自己欲言又止的樣子。想著皇帝舅舅深夜造訪,對著自己說隻要平安回來即可。她明白,他們其實根本不想自己出征。
“小姐……”夢蘭擔心的看著自己的小姐。自己作為小姐的貼身侍女,可以一起共坐這輦車,是小姐恩賜的。如今,小姐憂傷的眼神,讓夢蘭很是擔心。
“沒事,無須擔心。”雨天晴回過頭,將帳子放下。炎龍的龍輦,和普通的輦車不太一樣,更加的像是一種大型的馬車。一般的輦車,並不大,可以方便皇帝後妃出行。但是,這輛卻是特別為雨天晴打造的,空間變成了密封的,就如同馬車一般。不過,若是上了戰場,卻可以將封閉的空間卸去一半,她便可在車上觀戰。這或許是作為帝王的龍世天,對這個唯一的侄女的關心的方式吧。
“小姐,你為何要自請出征?”別人不知,她夢蘭知道。在夜狼惴回來的前一晚,小姐就推測出夜狼惴會在次日歸來,且皇上必會召雨家一家進宮一聚。所以,小姐修書讓自己交予皇上的親侍。信中,小姐自請出戰,願一式可否將準國拿下。然,怕夜狼惴不服,拒絕她出戰的要求。故才會出現禦花園論戰事的一幕。可是,小姐知道就如此依舊不能使夜狼惴同意。連那原本就欲賜給眾將士的軍餉,也被小姐利用了進去。不可不說,小姐是聰慧的,但是,她不明白,為什麼小姐寧願受這種苦?
“蘭兒,你可知與準國的戰事已持續多久?”雨天晴沒有回答夢蘭的問題,反而是提出了另一個問題。
“足足有一年之久。”
“那你可知道,為此,炎龍損失了多少良將?損失了多少的忠士?”雨天晴繼續說著“夜狼惴雖然百戰百勝,可是手下的將士卻依舊損失慘重。就那道天險,那片崇山峻嶺就葬送了我炎龍千百的精銳。每一場戰役,雖可獲勝,卻都有傷亡。靠著天險,準國撤回之後,休息月餘,再次進犯。可是,我們的將士不同,衛城對他們來說並非自己的故鄉,生活多有不便。更多的時候,駐紮在衛城之外,天氣惡劣,日曬風沙。若繼續如此下去,渙散的不止是軍心,將士的身體也會渙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