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蕩蕩,盧芮來這個學校已經兩個多月,她意識到在這裏找到的快樂讓時光過得好快。班主任老師念了這麼久的期中考試也還是不緊不慢地來了。

“周三周四周五要進行期中考試,也就是從明天開始,連續三天的時間裏,希望大家能端正考試態度,遵守考試紀律,還有,要保持教室的衛生!”班主任楊老師站在講台上對下麵坐著的同學一遍遍強調。

教室裏一片肅靜,一提到考試這樣的事情,絕大多數人都是樂嗬不起來的。成績好的同學坐的端端正正,生怕少聽了一些信息導致自己考試出現失誤。連平日裏和老師唱反調的學生,也都支起耳朵認真聽起來。

其實老師每次講的都是大同小異,無非是考風考紀,複習複習。但他們覺得考前好好聽老師說話,考試時運氣就會好起來。

大考在即,總會花些時間準備考場,雖然拔尖兒的學生認為這是浪費時間,但依舊必不可少。位子都被調的獨家獨戶,盧芮和邱梓晨都靠牆坐,隻是中間隔了五排人,各自一邊。

盧芮坐在那裏並不方便看邱梓晨,她也知道不能再看了,中間隔著許多人,總還是不能太張揚。她側了側身子,翹起了腿,顛著腳回顧早前背過的英語單詞。

這動作盧芮是不敢在家裏做的,尤其是到了各位爺爺奶奶家,他們大多教書或者從醫,思想較為保守,所以對後輩的家教也嚴苛。可能正是這樣的家庭環境讓盧芮在學校一直保持著大大咧咧的性格,當然,除了轉學後。

她並不是刻意壓製,隻是她不再有瞎倒騰的活力,她變得悲觀而古怪,不願表現得明朗。當她想說話時可能滔滔不絕,不願開口時,半字嫌多。而她大多數時候處於後一種情況。

“唉,盧芮,我不想複習,雖然我很焦急~謔——。”丁岩坐在她的斜後方,湊過來伸了個懶腰,想找盧芮說會兒話消磨消磨無聊的時光。

“謔~不想複習也不得不看啊,雖然我瞌睡都來了。”打嗬欠是可以傳染的,盧芮也跟著丁岩打了個嗬欠。她還是晃著腳,隻是眼睛不在書上了,她借著和丁岩說話的機會暫時解放了眼睛,看了一眼邱梓晨。他一如往常,趴在那裏睡得安穩。

“唉,好無聊……,如果那兩個字沒有顫抖……,柏薇,你在看物理啊?”丁岩隨即又轉身找盧芮左手邊的柏薇了。但盧芮的心思沒在這個上麵,她聽見了丁岩唱《十年》——那首邱梓晨推薦給她的歌,她每天都會哼唱的歌……

還是丁岩問她那是什麼歌,她自己說給丁岩的。明顯,丁岩已經將這首歌學會了,並且唱了出來。盧芮其實沒想過她會去學這首歌。當她聽見丁岩唱的時候,心裏卻是一種不可名狀的難受。是的,她有些無理取鬧。有多少人會唱這首歌啊,但她卻依舊痛心疾首,她感覺她和邱梓晨唯一共同的東西被別人分享了。

“額……丁岩,你學會了?”盧芮強裝著淡定問丁岩。其實她聲音很不合時宜地顫抖,她想過很不客氣地問,但是她怕吵架,她怕兩個女生互相叫嚷的聲音。

“對,聽你唱覺得很好聽,聽多了就會了啊。”丁岩回過頭來笑得一臉明媚,可卻刺痛了盧芮,她收回了晃動的腳,並攏雙腿繼續看著那一個個扭來扭去的英文字母,臉卻漸漸燒了起來。

考試教室分布表貼出來的時候,盧芮留意了邱梓晨的教室編號,和她沒有在一個教室,也的確不太可能在一個教室。這座位分配都是依據月考的成績來分的,邱梓晨……估計在最後那幾個教室吧。

盧芮和柏薇、方淩韻在同一個教室,第二個教室。方淩韻的座位比她們倆前,聽說她是上次月考失利才坐到第二個教室的,平日裏都是一號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