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你要前去哪裏?你看起來滿麵憂愁”,中午時分,就在紮布即將到達黑土岩驛站時,一個迎麵走來,手握著拂塵長須飄飄的人族道士微笑著和他說了這麼一句。
他沒有回答,他不喜歡道士,雖然同屬人類,不過他覺得道士喜歡故弄玄虛。他們慣用的伎倆就是恐嚇同類,並趁機騙取錢財。
“啊,朋友,你中了黑熊骷髏的猛爪拳,這種拳是有毒的,你好像傳染給了你的孩子。”道士看他要走,又在後提醒了這麼一句。
紮布聞言大吃一驚。他掀開繈褓一看,隻見那男嬰原本紅彤彤的臉竟然不知何時變得漆黑一片。
再是如何討厭道士,他也隻能求助他了。他打量了道士一番,詫異地問道:“你是誰?”
“我是修仙道的道士,是古墓道長的師弟”,那手握拂塵的道士微笑了著頓了頓後繼續道:“黑熊骷髏的猛爪拳對強壯的大人而言是沒有什麼毒性,不過對於孩子卻可以讓他夭折。如果不介意。我可以幫你看看。”
紮布很是猶豫,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讓他覺得這個道士來路不正,不過眼看著孩子臉上的黑色越來越濃,他最終無法選擇地放棄警惕,把孩子遞了過去。
那道士抱著孩子,隻是看了一眼,臉上的驚喜就再也克製不住,仿佛夢噩一般,他全身顫抖著喃喃自語:“哦,可愛的孩子,可愛的孩子,萬年難遇的寶貝。哦,太好了,太好了。”
“把我的孩子還給我”,察覺出什麼不對的獵人伸手要搶回孩子,但是隻見那道士身體一飄,徑直後退了數十步開外。
“哦,他不是你的孩子,他是木精靈與怪異種族的孩子,他的身上有寶貝,我知道他是誰?真是太好了。這真是太好了。啊,嘎嘎嘎”。道士仰頭大笑著,聲調慢慢地改變。
嘎吱嘎吱的聲音讓紮布全身發麻,還在他驚愕不已之時,隻見那道士身形一閃,轟地一身,變換成了一個一丈高的巨型蜘蛛。
這個蜘蛛的前麵兩條前,最後的兩條後腿都斷掉了,現在的她一條腿用於抱著孩子,剩下的三條腿不足以穩定身體。她的身體微微有些前傾。
紮布直覺的頭皮一陣發麻。
他恨自己瞎了眼睛,居然把孩子給了一個蜘蛛,憤怒的他大吼一聲,發狂般地拔出那暗藏在拐棍裏的追逐仙劍,瘋狂地衝了過來。
“哦,通天左使的追逐仙劍,哦,不錯的寶貝,不過沒有驅使功法,那東西對我沒用。嘎嘎嘎。”蜘蛛怪笑著連連兩個飛跳閃避後,“噗”地一聲吐出一團漆黑的黏液。
那黏液飛速極快,獵人又有傷勢,當下無所閃避就被罩上全身。這是一團劇毒的液體,它足可殺死這個沒有劇毒抗性的獵人。也沒有心思和這個無辜者糾纏,她嘎嘎叫著往樹林裏走了進去。
她就是馬麵蜘蛛,由於她的失職,救亡國師死在算命先生的探測神符手裏,而後她又被草刀亡奴砍掉了兩隻前腳,她沒有臉回連橫會盟,她跑到老家——沼澤龍門,哪裏有數不清的寶貝,她要偷一個來使治療自己的雙腿。
若是在平時,她是絕然不敢的,她遠不是她的老主人的對手,女妖亡吸血阿婆一個旋水訣就可以把她斬殺當場,但是當時她聽說她的老主人女妖王最近很忙。
通天左使告訴世人,吸血阿婆喂養的那條懶惰的懷孕三年多的母龍生育的小龍將被確立為第七個聖衛。
這是至今為止唯一的一個還在肚子裏就被任命的聖衛。
吸血阿婆聽到這個消息高興得簡直發狂,本來按照沼澤墮落門的勢力,要選一個聖衛是理所當然的事,可是一想到自己幹的壞事,墮落門幹的壞事,她又覺得通天左使一定不會確定她的人為聖衛的,於是她四處宣言。用著一種不屑一顧的口吻,她揚言道;“聖衛,有什麼用,我們可不稀罕那個。”
話雖然如此說,但一想到連超度王妃那樣的淡泊名利的兔子都接受了通天左使的封賜,她又覺得要是墮落門沒有聖衛將是一件丟臉的事。
現在終於可以放下心來了。也不管眼以前說過什麼,現在的她轉而四處宣揚墮落門被賜予聖衛的稱號多麼的榮耀,為免發生意外,現在的她每天花費大半的時間照顧那條母龍。
馬麵蜘蛛趁機悄悄潛入了,雖然幾百年沒有回來,不過她仍然熟悉地形,她認為自己必定萬無一失。
但是很不幸,她居然不知道她的老主人最近得到了一個水瓶,這個水瓶能感知一百裏內敵對生靈一舉一動。還在她剛踏入沼澤地時,吸血阿婆早已經知道,所以,剛一進去,她就被五花大綁了起來。
在被一群小龍毒打一番後,馬麵蜘蛛居然被史無前例地赦免了。也許最近開心的事情太多了,吸血阿婆命令把她的後腿砍掉了兩隻,然後一腳踢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