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標:鄭城,北郊古城路,沈家老宅。
這是所有些年頭的庭院,是沈家的祖業。庭院方方正正,四周砌著一道高高的青石磚圍牆,覆著灰色琉璃瓦搭簷。院內沿著圍牆種植了花草隔離帶,各色花花草草摻雜一起生長,枝枝蔓蔓牽扯著纏繞不清,把房屋包圍其中。
正門是兩扇重棗紅色厚實木門,中間是雕花半圓回字拉手,鑲嵌著兩柄銅環,如今已經鏽跡斑斑。木門上經久沒有重新油漆,有些地方已經斑駁掉色,顯出頹敗的氣象來。
從正門的門縫中可以略微看到些院內的景象。院內的房屋均是灰瓦覆頂的起脊房,牆柱也是青石磚砌成,樣子古樸卻十分堅固。
進的正門便是一片花圃,中間有條窄窄的小徑,穿過去就是第一重房屋,共五間房頭,中間的略寬一些,是個客廳,擺著木翅雕花屏風,後置一道門可通向後院。從後門過去,隔了幾丈距離,又是五間房頭,用作藥廬,中間的廳中布置為診堂,左手邊兩間分別是治療和煎藥的地方,右手邊兩間常用作病人留宿的客房。
兩重房屋之間的邊沿處蓋著兩所偏房。左手邊的三間偏房是廚房和雜物間。右手邊是三間書房,裏麵放置了很多散發著黴味的書籍和沈三針的劄記心得。
整個庭院從上空來看,就是一個“回”字,妙手回春的回字。
傍晚時分,悶葫蘆出現在沈家老宅的青磚圍牆邊,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左手拎著一個大大的黑色袋子,裏麵裝著剛從菜市場買回來的雞鴨魚肉蔬菜等食材。右手拎著一網兜色澤鮮豔的水果。
他向來沒有走大門的習慣,後退兩步,縱身一躍就翻過了牆頭,到了廚房放下東西後,便急急忙忙尋沈莫去了。
花圃中,沈莫正端坐在蒲團上閉目養神打坐。傍晚的天氣稍微涼爽了些,地上也沒有那麼燥熱。花兒此時比午後精神了些,幽幽的香氣交織在一起。引來了團團蝴蝶在花枝中穿梭不停,到了最後,戲耍的疲倦了,又被沈莫身上獨有的清冽香氣所吸引,紛紛駐足在她身上小憩。
這幅場景美極了,人麵,鮮花,蝴蝶相得益彰,猶如仙境畫卷一般。悶葫蘆靜靜的站立在那裏,呆呆的瞧著,他多麼希望時間能夠凝固在這一刻,世間再無憂慮,恐懼和苦悶……
“咕嚕嚕嚕”一陣輕微的腸鳴聲響起,沈莫不禁用手摸了摸肚子,睜開了眼睛。看見悶葫蘆站立在麵前不遠處,不由得大喜過望“你回來了,什麼時候到的?”
悶葫蘆哦了一聲,淡淡的答道“不多時剛到!”他的耳朵敏感的捕捉到了那饑腸轆轆的聲音,接著說道“我去煮飯!”
沈莫從蒲團上一躍而起,歡天喜地的跟在悶葫蘆身後往廚房去了。每次悶葫蘆神秘消失幾天後再次出現,都會帶回來一大堆好吃的,正好可以大快朵頤!
廚房內,悶葫蘆手起刀落,利索的斬雞斬排骨,手法嫻熟,刀好似長在手心裏一般,十分乖巧聽話。沈莫一邊啃著蘋果一邊讚歎道“這刀法真是絕了,你以前當廚師的時候,一定很厲害!”
廚師這個行業,是沈莫觀察了悶葫蘆一段時間後得出的結論。因為他對自己之前所有的事情都不記得了,唯有技藝沒忘!雖然他不太苟同沈莫的推斷,但是也有些疑惑,也許自己以前真的是廚師,不然怎麼會如此喜歡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