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醫館的招牌依舊掛在那裏,忍受著風雨的吹打,忍受著歲月的摧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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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天雍城一百多裏的地界,有著一個天老廟,古樸卻不殘破,反而在門外卻排起了長龍,這些排隊的男女老少都是來求簽的,按照七裏八村的說法,這天老廟裏的老道士,能掐會算,百試百靈。
排隊長龍末尾站著一個青年,麵黃肌瘦,風塵仆仆,一條白袍已經被灰塵染成了灰色,嘴唇蒼白幹裂,雖然依舊可以看出此人的俊秀之氣,但此時卻是淒慘兮兮,如乞丐一般。仔細一看,這不就是出走紫羅鎮的白雲飛麼。
白雲飛這一路走的可是曆經磨難,身上的三萬兩銀票被山賊搶劫一空,身上的幹糧也被路過的乞丐奪了去。吃飯有一頓沒一頓,要不是年少時有過當乞丐的經曆,怕是早已餓死。直到今日,方才拖著疲憊的身軀來到了這座天老廟。
白雲飛一路走來,也聽人頻繁說起這天老廟中的老道士的神奇,這才不遠千裏走到這裏,隻求這位神機妙算的老道士能指條明路。所以白雲飛看向天老廟的目光充滿著憧憬和希冀。
天老廟的長龍,伴隨著太陽的東升西落,也是越來越短,直到傍晚時分,方才輪到腳底發軟的白雲飛。
白雲飛看著眼前的灰色大門,古樸無華,但卻承載了白雲飛對於未來的所有期望。他喉頭滾動,幹咽了一口唾沫,黑漆漆的手掌,輕輕推開了古廟的大門。無力的雙腿,輕輕邁入其內,環顧四周,灰蒙蒙,看不清一切。
“年輕人,別站著了,坐在你前方的蒲團上吧。”一聲慈祥的笑聲幽幽傳來,白雲飛心神一震,神色崇敬地坐在了閃現而出的蒲團之上。剛剛坐定,一襲白袍的身影,就輕輕飄蕩在了白雲飛的眼前。
白雲飛驚訝地看著眼前的慈眉善目的老者,銀白的頭發,束於頭頂,一根銀色木棍紮起銀發,一副標準的道士裝扮,老者麵色紅潤,眉須皆是白色,不是輕撫須發,很有高深莫測之感。
“年輕人,看個什麼,老夫莫非很是奇怪麼。”一邊說著,老者盤膝坐在了白雲飛身前。
白雲飛崇敬一拜,幹裂的嘴唇微啟,“道長,我今日來,是希望能讓道長給晚輩指一條明路。”
白袍道士,輕撫胡須,深深看了白雲飛一眼,頓時眼中訝異之色一閃而過,聲如洪鍾,開口道,“年輕人,莫說老夫無能,老夫也看不透你的命數,老夫倒是疑惑,你好似本不屬於我們這方地界,你的命格也不在我等推演之中。唉,老夫無能啊。”
白雲飛心中一驚,別人不知,他可卻是十分明白,他四歲便穿越至這個世界,這老道說自己不是此界之人,倒是沒錯。這般想來,白雲飛對於老道更是信服,急急開口,“道長,不知可有什麼良策,如若他日,我能有所成就,必不忘前輩大恩。”言罷,白雲飛又是一拜。
白袍道士對白雲飛有這般虔誠之心,心中甚是欣慰,笑道,“年輕人,不必如此,老夫自然會幫你。”
白雲飛聽其一言,喜形於色。
白袍道士,細看白雲飛數十息,方才悠悠開口,“在天雍城西北方百裏處,有一處宗門,名曰通天宗,你可拜入其內,學修仙之道。你大可一試。老夫雖看不透你命數,但也能通過你的麵相,猜測幾分。年輕人,如若心性堅韌,他日必成大就。當然,每個心性堅韌之人,都可有所成就,但你或不同,你麵相容龍鳳之色,含星辰之光,你之命數應該與他人大有不同。”
話畢,白袍道人輕甩衣袖,一股柔和之力,覆於白雲飛之身,頓時,白雲飛身體一輕,疲憊之感一掃而空,麵色瞬間轉為紅潤,渾身充滿了力氣。
白袍老者站起身來,刹時,一朵祥雲閃現而出,老者抬腿,邁步而上。低頭深深看了白雲飛一眼,朗聲而道,“今日,求簽到此為止,他日有緣,老夫還會前來。爾等歸去吧。”
朗朗之音,籠罩天老廟內外,眾人聞言,深深一拜,心中毫無怨言,默默踏上歸途。
白袍老者對著下方的白雲飛言道,“年輕人,修行之路,坎坷,他日,有緣,我們還可再見。你快去吧。通天宗十年一度收徒之日,一個月後,就會來臨。把握機會吧。”
言罷,雙手負於身後,金光一閃,影蹤全無。
白雲飛心中大震,“這就是仙人嗎?”
隨後誠心三拜,望著西北方,年輕的麵龐之上都是堅定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