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婉珍雖然睡了過來,但神智尚未完全恢複,驀然與雷宇四目相接,竟夢幻的一笑,伸手去抓雷宇拉被子的手,柔弱地叫了一聲:“宇哥。”
雷宇心裏叫苦不迭,她一牽手,一聲昵稱,讓所有在場的人都產生錯覺,不免誤會他和她,這誤會恐怕是百口難辯了。
劉婉珍渾然不覺,但她的指尖剛接觸到雷宇的皮膚時,發覺雷宇的手像觸電似猛的彈開,眼裏滿是驚恐,像看到鬼魅似的。
怎麼回事?她納悶不已。
隨著雷宇身體在上空移開,她駭然看到四個大男人站在前方,她從發覺,自己睡在男生宿,剛才是和雷宇同床共抌。
神智清楚後劉婉珍意識到什麼,驚恐的叫了一聲,拉過被子罩在頭上。
雷宇爬起來,手忙腳亂的穿好長褲和外套,溜下床來站在周主任麵前,語無倫次的說:“周主任,這是沒有的事,我也不清楚怎麼回事。”
周主任冷笑一聲,故意大聲說:“雷宇同學,你也太膽大妄為了吧,即使你有功,也得分場合。這裏是學校,你們談情說愛也罷了,竟然公然在宿舍睡在一起,眼裏還有沒有校規校紀?”
在周主任咄咄奪人的聲勢下,雷宇完全喪失思考能力,他低著頭,不住的重複著一句話:“沒有,沒有的事,不是你們看到的這樣。”
躲在被窩裏劉婉珍倒是聽得真真徹徹,她忍受不了周主任信口雌黃的汙蔑,掀開被子坐直身體,手伸得直直地指著周主任流著淚,厲聲反駁:
“你含血噴人,我和他清清白白的,我懷疑你據心叵測,別有用心。”
劉婉珍記得是周主任給了一袋包子讓她拿給雷宇,她來到宿舍時雷宇己經睡覺了,至於她是怎麼爬上來,脫掉外套和雷宇睡在一起全然記不起。
她苦苦的回憶,目光掃過雷宇時猛然想起一個細節,雷宇和她怎麼會突然變得很疲倦都想睡?她和雷宇都同時喝了汽水。想到這裏,劉婉珍豁然開朗,問題就出現在汽水裏。
想想周主任平時不找,偏偏選擇星期六校園空無一人的時候找他們來談心,劉婉珍明白了,她和雷宇落入了陷井,被周主任設計陷害。
劉婉珍抬起頭,擦去眼淚。她死死地盯著周主任的魚泡眼,展現超越年齡的冷靜,冷冷的對他說:“都是你搞的鬼,我已經明了,你兒子坐牢你不甘心,搞打擊報複。”
周主任沒料到劉婉珍如此玩沉著冷靜,聰慧過人。在這樣難堪的情形下竟然沒有被牽著鼻子走,而是很快就懷疑到他。他有些心虛的躲閃劉婉珍逼人的眼神不敢長時間相接觸怕露出破綻。
三個老師也被劉婉珍的一席話影,聚在一起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二個都是學校裏的尖子生,特別是雷宇,給學校帶來不少榮耀。劉婉珍又是校長的外甥,一直以冰冷示人。再則,他們有私情,會天校長去縣城開會,劉婉珍肯定知道,為何不在校長家,而選擇門洞大開、誰都可以進的集體宿舍?不合常理。
周主任見情勢急轉直下,連老師都開如懷疑,再呆下去可能對自己更不利,他聲色內荏的大喊吼:“劉婉珍同學,無論你怎麼狡辯都沒有用,是幾個老師抓得現行,虧你還是女孩,和男的睡覺還理直氣壯。”
說完他不再理會,輕頭對還在竊竊私語的三個老師說:“今天的事情交給你們處理,等下交報告給我,等校長回來我們商量看如何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