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鄭公子聽後驚恐不已道:“都怪我鬼迷心竅,還請鹿大俠饒命啊,隻要鹿大俠能給我解藥,我以後當牛做馬絕無二話。”鹿笑書道:“解藥也不是不行,不過他得給我運功療傷。等我恢複後,我便給你解藥,能不能熬六個時辰就看你了。”
那鄭公子道:“如果你傷好了,不給解藥怎麼辦?”鹿笑書道:“我又打不過這位大師,你想想吧!”那鄭公子想了一會兒,實在受不了,便道:“好,我答應你。”隨後藏僧便為鹿笑書運功療傷。
鹿笑書解開衣裳,不禁一驚,但見自己胸口印著一個手印,五指箕張,顏色深紫,陷入肉裏,心想:“這藏僧武功果然是個一流高手,這是大手印功夫。掌上雖然無毒,功力卻極其深厚,如果不是威脅那鄭公子,想必今天在劫難逃。”
隻見鹿笑書盤膝坐在前麵,那藏僧坐在後麵。雙掌抵在鹿笑書背後,運功為鹿笑書治療,不一會兒鹿笑書隻覺一股真氣,進入身體後便向受傷的手印位置而去。藏僧每運功一遍,那手印便淡一分,隻見鹿笑書的頭頂冒出絲絲白煙。
兩個時辰過後,手印完全消失,那藏僧收回雙掌也是滿頭大汗。鹿笑書趁藏僧剛剛收功,便是一掌劈向藏僧左肩,鹿笑書又道:“我並未下毒,再過四個時辰他自然會好。”隨後帶著孫權和孫小妹,騎著自己的馬飛奔而去。
三人怕那藏僧追來,也不敢再往北走,便往東邊而去。直至行了百十來裏,三人才稍微安心。小妹道:“二哥,你既然沒有下毒,那個鄭公子為何疼痛難耐?你又給他吃的什麼?”鹿笑書笑道:“我點了他的膻中穴,至於吃的隻是一粒豆子。”
原來鹿笑書著受傷之時,趁對方大意,隨手撿了一粒豆子,讓對方誤認為是毒藥。膻中穴經屬:任脈,是足太陰、少陰,手太陽、少陽。任脈之會。氣會膻中心包募穴。被擊中後,內氣漫散,心慌意亂,劇痛難耐,神誌不清。六個時辰後便會自動解開。
“哈哈哈……雖然沒能殺他報仇,但是能讓他痛苦六個時辰也好。”孫權當下哈哈大笑,又道:“二弟受了重傷,雖然經過療傷手印也消失了,但是一時也無法痊愈。剛才也沒吃好,現在可餓得狠了,咱們快找飯店,吃喝個痛快。”
突然間一陣東北風吹過,半空中飄下一陣黃豆般的雨點來。孫權抬頭看天,道:“平白無端的下這陣雨,可真作怪。”眼見一團團烏雲湧將過來,又道:“這雨隻怕不小,咱們得找個地方躲雨。”三人沿著大道,向東行去。
鹿笑書傷勢未愈,行走不快。那雨越下越大,偏生一路上連一間客棧,一座涼亭也沒有,過不多時,三人都已全身濕透。鹿笑書笑道:“慢慢走罷,走得快是落湯雞,走得慢也是落湯鴨,反正都差不多。”
孫權知道鹿笑書是為了不讓他二人擔心。小妹卻不知這樣,道:“二哥,都什麼時候了還說笑。”三人又行了一會,聽得水聲,來到一條河邊,見順河而上半裏處有座小屋。三人大喜,加快腳步,行到近處,見那小屋是座東歪西倒的破廟。
但總是個避雨之處,雖然破敗。廟門早已爛了,到得廟中,觸鼻盡是黴氣。行了這一會,鹿笑書胸口傷處早已十分疼痛,不由得眉頭緊蹙,咬住了牙關。孫權抓了些破桌破椅,生起火來烤幹衣衫。但見天上黑雲越濃,雨下得越發大了。
孫權把衣服烤幹遞給二人,正準備去打點獵,填填肚子。這時又進來五人,一人在前,後麵四人抬著一個黑色大箱子。身披碧綠錦緞鬥篷,黑紗遮麵看不出容貌,胸口繡著一個白色骷髏,鹿笑書登時大驚。
孫權和小妹不是武林中人不認識,當初鹿笑書可是多方打聽研究過的,因為這便是那“魔神教”的裝束。胸口骷髏的顏色區分等級和地位,白色為教眾,紫色為堂主,黑色為長老,紅色為特使,黑白兩色便是教主。
五人進了破廟,見早有人搶先一步,紛紛警惕起來。為首之人看了看鹿笑書,問道:“你們幾位都是江湖上朋友嗎?”鹿笑書道:“在下姓鹿,本是杭州商人,這兩位是在下大哥和小妹,是去山東探親的,不想遇上了這場大雨。不知幾位貴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