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男嫣然一笑,道:“想不到京城陸判,這四個字還能避邪。”
鹿笑書卻歎息著,苦笑道:“我實在不該帶你來的。”
秦若男道:“為什麼?”
鹿笑書道:“你總不該真的砍下他手來。”
秦若男道:“是他叫我砍的。”
鹿笑書道:“他喝醉了。”
秦若男道:“喝醉了難道就可以欺負人?”
那夥計正端著酒萊送過來,冷冷道:“喝醉了也一樣是人,這種人就算砍他一百八十刀都不冤。”
秦若男嫣然道:“對,還是你講理。”夥計“哼”了一聲,重重的將酒萊往桌上擺扭頭就走,連看都不看鹿笑書一眼。鹿笑書沉著臉,冷冷道:“像你這種人,砍你三百六十刀也不冤。”他突然出手,用兩根手指夾起了一截刀鋒,直刺這夥計的後背。
這夥計頭也不回,身子突然輕飄飄的飛了起來,就好像忽然長了翅膀一樣。在這種地方賣酒的夥計,怎會有這麼高的輕功?鹿笑書冷笑道:“我看你就不是個好人,果然是個飛賊。”他冷笑著揮手,手裏的半截刀鋒突然飛出,閃電般打向這夥計的腰。
這夥計身子淩空,無處借刀,鹿笑書的出手又實在太急太快,突然那夥計身子一轉,衣服一脫,嬌笑道:“鹿郎,你為何這般狠心?難道是因為我知道了你的身份?”鹿笑書怒道:“秋三娘,看來真的和你有關,既然你知道了我的身份,今天便留不得你了。”
秦若男大驚道:“她是秋三娘?”
秋三娘也不看她,凝視著鹿笑書道:“鹿笑書你也不想想,這次如果我真的想瞞過你,世上絕沒有一個賣酒的夥計會有這麼大毛病的,若不是存心要讓你看破,我為什麼要故意作出這種古裏古怪的樣子。”秦若男聽到二人對話,徹底懵了,他怎麼會是聞名天下的鹿笑書。
秋三娘忽然歎了口氣,道:“自從上次我失手殺了那人以後,我便回不去了,所以我們可以合作。”
鹿笑書道:“那你為何要讓劉慶將魏候滅門?”
秋三娘道:“京城四鬼受他們控製,可不受我控製,你怎麼就確定是我?”
鹿笑書道:“你怎麼會知道我身份?”
秋三娘道:“我當時根本就沒走。”
鹿笑書道:“所以你就算準了我要到這裏來找你?”
秋三娘道:“所以我就在這裏等。”
鹿笑書道:“等著請我喝灑?”
秋三娘忽又歎口氣,道:“我可以幫你重新奪回屬於你自己的東西。”
鹿笑書道:“我自己可以辦到。”
秋三娘道:“你可能還不了解江湖客棧的勢力。”
鹿笑書道:“你的條件是什麼?”
秋三娘道:“醉仙神功乃我教最高功法,我知道你不會給,但是你要助我登位。”
鹿笑書道:“這交易談不成。”
秋三娘又歎了口氣,道:“交易既然談不成,小溫候可敢與我一賭。”
鹿笑書道:“怎麼賭?”
秋三娘道:“你知道這樓上有幾間客房?”
鹿笑書道:“十六間。”
秋三娘拿出自己的肚兜,道:“今天晚上我就在這十六間房裏,隻要你在天亮以前從我身上拿走它,就算你贏,反之算你輸。”
鹿笑書道:“一言為定。”
秋三娘道:“一言為定。”
秦若男道:“你們這是什麼情況?”
秋三娘道:“小妹妹,剛才我不是告訴你了嗎,他養不起你,因為他是乞丐頭。”
秦若男道:“你真的是那:人稱“馬踏黃河兩岸,劍打山東六府,蓋山東半邊天,丐幫幫主,小溫侯鹿笑書。”
鹿笑書道:“對。”
秦若男緩緩道:“你掐掐我,我看是不是做夢!”
鹿笑書笑道:“你自己也可以掐呀!”
秦若男掐後道:“還真不是做夢。”
秋三娘道:“天還沒黑,我請你們喝酒。”
鹿笑書笑了笑,道:“我隻希望你不會在酒裏下毒。”
秋三娘也笑了笑,道:“我隻希望你不會將我灌醉。”
夜已深。秋三娘並沒有被灌醉,鹿笑書當然也沒有被毒死,秋三娘不會毒死鹿笑書,當然她就算下了毒,鹿笑書也不會喝下去。
秦若男臉上卻已有了幾分笑意,忽然歎了口氣道:“鹿大俠,你肯定輸了。”自從知道鹿笑書身份以後,秦若男便改口了。
鹿笑書道:“我為什麼一定會輸?”
秦若男道:“東西在人家身上,又明知你要來偷,你怎麼可能偷得走?還是肚兜。”
鹿笑書道:“我有我的方法,令人防不勝防的偷法。”
秦若男道:“你難道真的那麼把握贏他她?”鹿笑書笑了笑,看著那十六間房間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