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距離本來至少有十丈,現在競已縮短成四五丈。這距離隻要一個起落,就可趕上。奇怪的是,孫權居然並沒有顯得太恐慌,寒光閃動,長槍疾刺鹿笑書胸膛。鹿笑書突然長劍一擋,孫權隻覺手腕一震,長槍差點離手。鹿笑書速度極快,又是一劍,沒有人能形容這劍的力量和速度,甚至沒有人會相信。
劍光一閃,劍鋒已到了孫權的後心,孫權忽然聽到了一聲很奇怪的聲音,他從來也沒有聽見過這種聲音。然後他才覺得心裏一陣刺痛,就好像傷心的人那種刺痛,他低下頭,就看見一股血從自己前心冒了出來。血冒出時,他才看見了穿胸而過的劍鋒。
看到劍鋒時,他的人已倒下,可是他還沒有死,這劍太快,比死亡來得還快。他還能看見鹿笑書竄過來,鹿笑書已扶起孫權,大聲道:“魔教教主呢?在哪裏?他是誰?”孫權看著他眼睛裏,競又露出一種久違的的笑意,輕輕道:“二弟,我死後,記得將我葬在當初我們結拜的地方,我永遠都是你的大哥,從未改變過,魔教教主…是……”他的聲音突然停止,心跳也突然停止。
鹿笑書並不是個無情的人,他也不是一個笨蛋,就在此時他感覺出了,一絲陰謀的味道。他相信孫權最後說的話,他相信孫權還有很多話要對自己說,但是他已經來不及了,他恨自己怎麼出手那麼快,他恨自己居然相信孫權為了女人,而不顧兄弟之情。
“大哥…大哥!”鹿笑書撕心裂肺的哭喊著,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大,震的好像玉京山都在顫動。老天也好像在為孫權抱不平,突然下起暴雨。鹿笑書全身濕透了,頭發也被大雨揪在了一起,雨水順著頭發流過他的臉龐。此時雨水與淚水已經分不清楚,這些已不重要。沒有人能理解他現在的感受。
“我一定要找出誰是魔教教主,我一定要查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鹿笑書心裏暗暗發誓。此時的他很迷茫,突然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在別人的控製之中,預料之中,他不知道以後的路該怎麼走。和孫權相處的記憶再一次湧上心頭,那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兄長,嗬護有加的大哥。
“大哥,來我們喝酒。”鹿笑書坐在孫權的旁邊,取下腰間的酒葫蘆,不停的往嘴裏倒。他快醉的時候,小妹和梁通等人也來了,他們都不知道鹿笑書為什麼會這樣,他們也不知道孫權到底說了什麼。鹿笑書抱起孫權,突然道:“大哥,跟我走,我知道你沒有背叛我,小妹也知道,我們三兄妹一起走。”
梁通看著京城四秀,不解道:“二哥這是怎麼了?”
秀東道:“畢竟結拜一場,可能太傷心吧。二哥真是重情重義之人啊!”
“大哥,我們還是先回去吧,改日再來找二哥。”眾人看著鹿笑書和小妹離去,不忍打擾,便回到了長安綠林總舵。
回到逍遙劍派的時候,鹿笑書已經醉了,小妹看著已醉倒的鹿笑書,目中不禁露出感激之色,忽然又伏在孫權身上,失聲痛哭。
這時突然一個黑衣人道:“為了一個叛徒,值得嗎?”
小妹也不回頭,道:“我現在知道他不是,可惜他已經死了,他一定在怪我。”
突然發現聲音不對,回頭道:“你是誰?來這裏做什麼?”
黑衣人道:“你也不必問我是誰,反正不是孫權,我知道你和鹿笑書都是重情的人,我也是。所以來送送你大哥。”
小妹的目光,突然刀鋒般盯著黑衣人的眼睛,道:“你就是魔教教主?為什麼藏頭露尾?難道你是我們認識的人?”
黑衣人沒有說話,可是青鋼劍已在手,突然右手一伸,刺向小妹胸口。這是致命的一劍,小妹卻完全沒有閃避,似已甘心情願的要挨這一劍。就在這時,小妹手裏突然多了兩塊銀子,已飛出一塊擊落了黑衣人的劍,另一塊打中了黑衣人的左肩。
黑衣人大驚之下,連退數步。小妹看著他,緩緩道:“其實我早已知道大哥不會背叛二哥,隻是沒有證據。我知道你是魔教教主,大哥為你做事肯定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苦衷。而他卻發現了你的陰謀,所以你一定要殺了他,他死了之後,你就可以繼續你的陰謀。”
黑衣人長長的歎了口氣,道:“你猜得不錯,我給他吃了我魔教特製毒藥,如果不定期服解藥,就會毒發身亡。不過他確實是個人才,我也很看重他,可惜他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你和他都很聰明,不過聰明的人,命都不會太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