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黃的光線支持下,引路人推開了院子裏一間儲物間的門,儲物間的地上也有一個活板門,從這裏能到達院子地下的地窖。待眾人依次向下行走,一個個都消失在地麵上後,引路人從外麵重新將地窖門關上,再次回到了院子裏靜靜地坐著。
地窖並不淺,五人順次從長達五米的梯子下到地窖裏,拐過一個轉角,又一扇木門出現在眾人麵前。這一次帶頭的人沒有敲門,徑自推門而入。門內是一個三十見方的房間,昏黃的燭焰在牆上掛著的油燈裏跳動,牆上四周有不少嵌入型的架子,上麵擺滿了瓶瓶罐罐。房間最盡頭的地上還有另一扇活板門,看樣子還能往更深的地下通行。
此時房間裏已經有兩個人坐在椅子上等候多時,當他們看到進門的五人時也隻是微微側目,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兩人一人身著暗黑色虎紋輕鎧,頭戴同色的三角頭盔,腰間別著一把長劍;另一人則是身著灰色輕鎧,背後背著一個箭筒,腰間掛著一把長弓。看樣子兩人一人是戰士另一人則是長弓手。
先前穿灰色長袍的帶隊人對麵前二人掃視一番,然後也是抓過一張椅子坐下,邊坐邊說:“教廷比我們想象中要謹慎得多,這次他們直接派出了三名紅衣主教,要在他們手中將雷舒明幹掉相當困難。”他說話的口吻給人一種不容質疑的感覺,舉手投足間無不流露著強烈的領導氣質。他那短小卻泛白的胡須和卷曲而又黑白相間的頭發展露出他的年齡,淡藍色眸子中緩緩散發著絲絲精光,給人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
長弓手皺起眉頭,詫異地道:“這麼誇張?這個雷舒明真不簡單啊。”
一旁的戰士抬起頭注視著長袍帶隊老者,沉聲問道:“馮老對此有何看法?看樣子我們竊聽到的教廷的救援計劃並沒有對我們有多少幫助。”
馮老頓了頓後擺擺手說:“非也,我們最初的目的就不是要重創什麼宗教裁判所的執法官,當然能打殘幾個自然是好。原本襲擊雷舒明就隻是議會的人在無意中所為,而襲擊星輝才是我們原計劃的一部分。我們一開始就是打算是通過製造出星辰王國被襲擊的假象,從而讓教廷消除對星辰王國的疑慮,達成將星辰王國這枚棋子安插在教廷身邊的目的。所以破壞下水道和星輝水壩也是計劃裏不變的兩環,這並不是什麼臨時起意。”
“那馮老的意思是,雷舒明的出現隻是一個偶然,對他的襲擊並不在計劃內。”長弓手十指交叉沉吟道。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馮老嘴角翹起了一抹狡黠的弧度,“雷舒明的出現證明議會的暗度陳倉計劃效果很好,教廷的注意力已經成功地被轉移到了我們菲尼克斯和塔克爾身上。在未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你們都要如履薄冰般謹慎,不能犯下任何細節上的錯誤。”
與馮老一同前來的四人這時也都已坐下,他們的裝束各不相同,看來各人的職業都有較大差異。
戰士聽聞馮老的解釋後也是點點頭肯定道:“這件事得到了國王的大力支持,而暫時為止知道計劃的每個人都很很可靠。要暗地發動起全國各地的地方部隊需要較長的秘密交涉時間,但我敢保證不出三年我們就能物色好足夠可靠的人安插到全國各地,到時候一舉對教廷進行反撲,與你們裏應外合,不成問題。”
馮老滿意地點點頭,接著說道:“很好,有林將軍這番話,我們就放心了。”
那名戰士,也就是馮老口中的“林將軍”,還是臉帶疑惑之情看著馮老:“我還有些許不懂,既然雷舒明並不是你們的目標,為什麼這次又帶來一大批人馬?按理說出動數名七階強者,最後還勞煩您這名七級煉金術士出動,這樣的動靜可一點也不小。難道這一大波人馬就沒有戰鬥計劃?”
馮老緩緩搖了搖頭:“出動兵力自然是要作戰,我們這次前來星輝一方麵是想跟你們商討下一步的計劃,另一方麵自然是要看看能不能利用這次的意外做點文章了。原計劃裏我們就有在星輝受到襲擊後在這裏埋伏一波的計劃,要是運氣好沒準能給裁判所的人給予不小的打擊。但不曾想教廷那麼早就意識到了這裏有問題,派了個執法官過來,而又那麼湊巧,議會也有人在這裏活動,於是我們很幸運地抓住了教廷的注意力。”
林將軍點點頭,周圍的人也都暗暗表示讚同。
馮老接著分析:“要是按照原計劃裏所設想那樣,僅僅是星輝的一次襲擊基本不足以讓教廷有太大動作,充其量裁判所派幾個執法官過來觀望一下情況就了事了。我們現在這批人在原計劃裏的作用便是對這幾個執法官進行襲擊,從而抓住教廷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