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微哭著搖頭道:“不……不不不……哥,我不走!我已經虧負了四哥一輩子,讓他為了我蒼老至此,如果我就這樣走了,豈不是要了他的命了啊!我不走,就讓我在他懷抱裏化為飛煙吧,那樣的話,最起碼他從此就不用再牽掛我了啊!”
雍正死命的抱著夏微,他也是紫漲著臉仰麵大呼:“天!天!天!你為什麼總是這麼作弄我們啊?為什麼我的妻不能跟我廝守終生?要化成煙就連我一起化了吧!我跟我的愛妻一起走,就算是黃泉路上,我也不能讓她寂寞啊!”
弘曆哭著勸說道:“阿瑪,額娘,你們倆要明白,額娘走了還能活下去,如果舅舅再好好研究研究如何能讓額娘再來,咱們豈不是還有重逢的機會?要是額娘化成了煙,那可就……可就永遠……永遠都沒了指望了啊……”
雍正聽兒子說的有道理,就勉強按捺住痛楚的心,輕撫著夏微的頭發哽咽著柔聲說道:“小薇,兒子說的有道理啊!世倌兄是一個有著通天本事的人,他既然能夠讓你死而複生,又讓你走了又來,說不定就能再次送你過來,你還是好生走了吧,等有了機會你再來……嗚嗚嗚……再來看我們父子倆……”
夏微依舊一直搖著頭不肯離開,哭倒在雍正的懷裏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雍正原本就因為十三年來心裏鬱悶再加上辛苦過度,早已經如同燈盡油枯,心力交瘁,今天半天之內經曆這大喜大悲大恐大驚,他的心髒哪裏經受得住?
夏微在他懷裏正哀哀的哭泣著,突然覺得他放在她背上愛撫著她的手猛的一硬,他的身子也猛地一顫,她意識到了不對頭,趕緊抬起頭驚呼道:“四哥你怎麼了?四哥?”
雍正皇帝卻已經一隻手緊緊的抓住胸口,臉色青紫,艱難的說道:“朕……心口好疼!”
說完,雍正就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炕上了!
幾個人慌成了一團,夏微趕緊把他放平,輕輕的給他做著心髒按摩,而弘曆早就竄出去叫喊著傳禦醫了,不一時禦醫趕來,診脈之後憂心忡忡的說道:“寶親王,皇上這是長期的憂思勞累落下的心力不足的症候,如果心態平和還能夠保持半年一載的聖壽,可是今天卻不知怎麼的經受了大喜大悲的刺激,恐怕……小人恐怕……”
夏微尖叫著問道:“怎麼樣了你快說啊!”
禦醫終於硬著頭皮說道:“萬歲恐怕熬不過今晚了!如果小人用針灸和續命的湯藥,還能讓萬歲有一刻鍾的清醒,此後就不能保證了……”
夏微再次尖叫道:“不!四哥,你不許走!你不許這麼嚇我啊!”
陳世倌畢竟沉得住氣,這個結果是時空痕跡裏早就標明了的,所以他才會一再告誡夏微不要來經曆這生離死別的場麵,夏微看到弘曆那麼大了就覺得已經是最壞的結果了,其實她殊不知陳世倌所提醒她的就是胤禛的死!
弘曆一直鐵青著臉看著這一切,這時看母親已經哭得沒了主意,雖然他心裏也是痛不可擋,但是依舊咬了咬牙吩咐道:“禦醫,按你說的辦吧,趕緊讓萬歲清醒過來!能有多久是多久,我不怪你!”
於是,禦醫就開始忙活著下針行藥,果真不一刻胤禛就悠悠的醒轉了過來。
弘曆看了看表,經過這一番踐踏,已經是11點30分了,就是說如果兩刻鍾之內母親不走,非但父親保不住,母親也要永遠的化為飛煙了!
他看了看一直在用眼光暗示他的陳世倌,就吩咐禦醫到:“你們都退下吧!萬歲我來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