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就在外麵。”曹玉嫵把曹圓圓推進手術室。
曹圓圓回過頭來看著處玉蘭和傾雪群,眼睛裏已經淚花朵朵了,仿佛是被鬼抓去見閻王,到了非死不可了。她的身子還在拗著,欲在掙脫。
兩個女伴見她在劫難逃,便都無聲的舉手示意自己就在門外等著。
門被關上了,一行醒目的字出現了,手術室,閑人免入。
傾雪群和處玉蘭抬頭看了看,雙雙把頭低下,相互非常平靜的看了一眼再把頭低下。
傾雪群想到是一個女醫生把手伸進去,拽著曹圓圓肚子裏麵的嬰兒的頭拖了出來。同時曹圓圓也在為自己的一時好過,卻不知人家是一切為了善待世界,在痛得做牛叫。
處玉蘭想到的是,大腿上開了一個大口,用鉤子伸進去抓了出來。盡管是五花八門,但總歸就是這些名堂。她想到打麻藥了,不痛。
曹圓圓在夥伴們的沉思默想中等變魔術一樣非常奇跡般地出現在她們的眼前。
主治醫師曹玉嫵身上還穿著白大褂,從曹圓圓身後走出,她站立在她們中間說:“你們三個都是好朋友吧!”
處玉蘭和傾雪群都點點頭,主治醫生接著又說:“七天以後還要來一次,裏麵還有一條腿!”
“為什麼不一次性拿出來?”傾雪群說。
“當醫生的都一次性把病看好,那醫生還有飯吃嗎?”主治醫生曹玉嫵笑著說。
“一定有其原因,醫生不會吃了沒事幹特事留下一條腿!”主治醫生再補充的說。
“請注意這段時間再不能任性了,生命第一,孩子們!”主治醫生說完句就揚長而去了,這背影在曹圓圓眼中就等於是媽媽。
送走主治醫生的背影,三個女孩六隻眼睛一碰,都嫣然一笑。
曹圓圓揚起手中的一個小塑料袋,她把這小塑料袋子的口張開,傾雪群探頭探腦的看著說:“是一條剝了皮的蛇?”
處玉蘭探頭探腦的看了說:“是一隻剝了皮的癩蛤蟆。”
“留著還有用嗎?”傾雪群說。
聽到傾雪群這樣說,曹圓圓隨手一往窗外一撂。處玉蘭睜大眼睛說:“怎麼就隨手扔了呢?”
聽到處玉蘭這樣說,傾雪群刷地臉色就紅了,知道自己不應當這樣說話,人家如果不是打胎,正常生了下來,這就是人家的崽了!
什麼叫做丟了魂似的?曹圓圓這就是等於丟了魂似的,剛才手中都提著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再一看,兩手空空如也。一種莫明其妙的失落感突然寫滿臉頰,眼睛裏淚水也來了,仿佛是自己心靈深處的呼喚,淚水就是聽心聲而來。
“如果難過就去再把她撿了回來?”傾雪群說。
三個女子從門外來到撂出殘嬰的窗前,這裏是草叢和一條臭水溝。三個女子在這又髒又臭的地方,都在仔細的彎腰尋找著。
然而,這鬼東西要是長在人身上,在肚子裏麵,一旦被人知曉了,盡管隻有一隻剝了皮的癩蛤蟆大小,讓你窘得穿多少衣服都遮掩不了。可掉在草叢中或者臭水溝裏麵,那就成了海底撈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