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跟在鬼妹子身後,走出火車站出口。
“還要坐什麼車到你童年的家?”阿飛看著鬼妹的眼睛說。
“我都不記得了,當時我隻有六七歲吧?我都不知道我們該走向何方!”鬼妹用手掌遮擋著眼睛向著快要落山的太陽方向看去說。
“你想想當時是坐幾路車來到火車站的。”阿飛提醒著說。
“都快半個世紀了,一切都變得把人當死過一次一樣。就記得門前不遠有一條小溪。我們先走出城去,看到了當時的景物就會記起來。”鬼妹子說。
“那你上前走吧,我隻能跟在你的背後,你就說一個枯墓是你童年的小屋,我也願意和你在裏麵過夜……”阿飛說。
“都到這一步了,你還油嘴來著,真要在鬼洞裏過夜,你不怕我還怕呢!”
“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有鬼洞睡覺過夜就不錯,總比睡在露天要強,把洞口堵住狗總吃不到。”阿飛說。
“你就不說裏麵有蛇……”鬼妹子說。
“當然要在白天之前看好。你就不說裏麵有一堆金子,那我們就立馬返回,就說你一個叔叔是億萬富翁,一家人死光了財產全歸你了。”阿飛說。
“不許你詛咒我們家族的人,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億萬富翁,想得美!”
“你們溫州多,光破產跳樓的億萬富翁都不知道在電腦上看到多少。人真******怪,億萬富翁破產就跳樓,回到普通人一樣就不行?那普通人如果同他一樣的心思,都得去跳樓死算了。”阿飛說。
“你這是沒有過過上流社會的生活,一旦你也上去了,如同海裏的魚,再回到小河流,適應不了自然會死。”鬼妹子說。
他們已經遠離了城市,正走在一個前麵有一個小村莊小路上,旁邊有一塊墓地。
“你想歇一會兒嗎?”阿飛說。
“歇一會兒,真累了!”鬼妹子說。
人在陌生的地方沒有方向感,阿飛把墓堆子當靠背,眼睛正好看到太陽,將頭上的帽子往眼睛上一扣,先小睡一會兒著。
“前麵這村是你童年的家鄉嗎?”阿飛已經把眼睛閉上了,隨口瞎說一句。
“別說話,借這點陽光讓我暖和著小睡一會兒,半小時以後叫醒我?”鬼妹子一躺下就乏困了。
……
“阿飛,阿飛。你真睡著了!”鬼妹子醒來看到天已經是近夜了,忙把阿飛叫醒。
“好香啊,睡得真香,怎麼就夜了!”阿飛一睜大眼睛就在尋找剛才還在剌眼的太陽。
“我還指望你把我叫醒,看來要不是我心醒,真往死裏睡,我們就真要在這墓地裏過夜了。”
“那就快點走吧,到這村上去看看正好碰到你的一個叔叔,讓我們有一餐飯吃,有一個好床鋪讓我們睡一夜,其他的我不想。”高益飛說。
“我都不記得有沒有叔叔之類的自家人,當時我真太小了,阿飛!”鬼妹子在前麵走,說這話時回頭看了一下阿飛,有對不起的意思。
“別想這麼多,就算我陪同你出來玩一下。”
“阿飛,你真好。要是我在這裏真有一個叔叔,而且還是億萬富翁,又正好他沒兒沒女的,我們就在這兒過嗎?我說如果我叔叔非把我留下不可?”鬼妹子的口氣是比較認真的。
“那你就留下來,我一個人回去,我們又不是夫妻!”阿飛也是認真的說。
“我把我父母的骨灰都帶回來了,要是尋找到了我的自己人,無論是叔叔還是其他願意收留我的人,我都想不再跟你回JX。
但如果尋找不到我的老家,或者我的老家沒有一個願意收留我,你就把我帶回家好嗎?不指望別的,隻希望死了就埋在你的田地裏,還有我父母的骨灰?”鬼妹子說到這裏聲音有點兒哽咽著。
“回JX你還是包租婆,至於以後,你要是願意,我把你當母親養,這不是嫌棄你老了,我愛曹圓圓是不會動搖的。說到百年之後,從這裏回去我們就去看一下我的一畝三分地,說好了讓她們幾個年青一點的人記寫下來……”阿飛說。
“阿飛,我想轉身,我根本記不起來我出走的地方。我們還回到火車站去過夜,什麼時候有車就什麼時候返程?”鬼妹子轉過臉來看上阿飛的眼睛說。
“來都來了,我們就去到這村上過夜,一等天亮了就去找村長說,看他曉得不曉得你是從什麼地方出走的?”
在阿飛的努力下,鬼妹子腳下加快了步伐。
她們來到一戶住在最邊角的人家,阿飛一手牽著鬼妹子,一手扶著胸前的背帶袋子說:“大哥,我是JX的,這女子是從小就去到JX做溫州發廊,她現在來尋找故鄉!”
老頭口中還在嚼著飯,把門開得更加寬一些探著頭看向女子說:“你是溫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