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華院”三個鎦金大字高高在上,高階冷漆,一威猛的玉麒麟臥立在旁,端的是氣派非常。回廊的紅漆處處發著耀眼的紅色,被夕陽映著更顯出一片火紅。
“按老樣子辦,看她們挺多久”
王大奶奶端坐於墊著通身雪白狐皮的梨木臥榻,雙手交疊放在膝上,神色表情雖沒有變化,唇角的笑意卻陰鷙冷峻,透著股深邃不可測神氣,有種打骨子裹透出來的精明意味。
“那王管事………”王氏的貼身嬤嬤薛氏恭敬詢問道。
“王嬤嬤跟我也有許多年頭,還是我賜的姓………”
薛氏心著頭一緊,王氏和她都是跟大奶奶從北郡王府過來的老人,一個內院心腹,一個外院管事,雖說沒多大交情,但畢竟都是伺候大奶奶的,難免以人度己,是人難免不被糾個錯不是,望著自己到時也能順個寬大。
“這些年也辛苦她了,裏外伺候著,也沒個時候顧下自個的身體和家裏,一把年紀了,瞧得我心裏愧疚,是時候讓她歇歇了,讓蘭兒別在我屋裏伺候了,接下采辦的擔子。回頭去庫房取些銀子,算是我的一點心意,不要虧了她就是”
薛嬤嬤心裏暖了些,看來大奶奶對自家人還不錯,悄然退下。
一名身穿月白色雯裙的侍女早已泡好一杯清茶,靜靜的捧到王氏麵前。
王氏接過清茶,輕嗅一下,抿一口,抬起眼皮,若有所思。
“王管事知道的是太多了,多少年了還學不會謙忍,是該讓她閉嘴了”
“奴明白”侍女謙謹道。
“事辦得如何?”
“皆如大奶奶所料,老五是二爺的人,這幾日總引著大爺往“琴樓楚館”跑看來是得了二爺吩咐,是否需要提醒一下大爺”
“不用,先瞞著,老狐狸這上麵盯著,不會讓兒子出事的,不能讓那隻狐狸聞出味來。冷泉院依然要盯著,不能讓那賤種成為峰兒的軟肋,他爹做龜公,壞我丈夫。兒子更不得了,竟勾引峰兒,攔著峰兒的路,我讓他生不如死”
王氏交疊的雙手忽的攥緊,勒的指尖發白。
“奴明白”侍女躬身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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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樹櫻花,枝幹橫斜,花葉疏密有致,淡雅天然,真如一幅名家水墨山水一般,雲霧飄渺,山巒重疊,顯得縹緲孤絕,若隱若現,在一處懸崖之上,長歌無憂,素衣飄拂,身前立著青石雕的棋台,盤膝橫坐,自評對局,平靜如水。
此人分明遺世而獨立中有一種令人忍不住為之折腰的王者風範,增添了一種讓人不敢褻du,無端拜服的世家氣派,無他因為它令你不敢注視,無端端生出一種低人一等的感覺。
“此解果真出自小兒之口,有意思,有意思”
持棋微思,嘴角勾起玩味弧線。
“是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