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2)

第十八章族相同,一山豈容二虎凶

“嘔……”

“嘔嘔……”

蹲在義莊門外大吐特吐的兩個男人看上去都無比淒慘。

李逸軒本來就難以忍受那種腐爛的氣味,更因為看到那頭可怕猙獰的凶獸用比平時更扭曲猙獰的表情狠狠一口咬掉一顆死人的腦袋,盡管血液已經凝固不至於血花四濺,但椎骨被“喀嚓!”生生咬斷的聲音,腐爛的皮肉被撕裂令他的忍耐到達了極限,在凶獸吐出那顆被利牙割得麵目不清的死人頭時,他終於控製不住連滾帶爬地衝出義莊趴在地上嘔吐。

至於奇煌更加是可憐了,好久沒吃過鮮美的活人肉已經夠淒慘,如今一開葷居然就被迫嚐到這種極度難吃的味道,如果用吃素的凡人作比,那就是餓了十幾二十天的人,突然被迫塞了一顆腐爛了十幾二十天的葡萄進嘴裏,太惡心了!!他要漱口!要換口味!就算是沒有味道的鬼疫也好!!

可惜附近的鬼疫剛才被騰戈一隻不留地清得非常幹淨,精綠的眼珠子滴溜溜地瞅上在那邊吐了個翻江倒海的李逸軒……雖然味道不好,但比起死人那也湊合了。

李逸軒還半跪在地上吐著,沒有注意到一片陰影正將他籠罩,更沒有注意到在他腦袋上慢慢張開的滿是鋒利長牙的獸口!

“住手!!”千鈞一發,雲露不顧一切化出獸身將半空中的凶獸撞開。

無論是何種野獸,就算是平日脾性乖順的小貓,隻要被阻止了進食那也絕對會露出鋒利的爪子。

奇煌一聲怒吼,抬爪往前撲去,把雲露化成的白澤撞得整個飛起跌落三丈之外,不等對方掙紮起身,沉重的爪子一耙打在肩側之處,鋒利的勾爪瞬間拉傷了白色的皮毛,白澤疼得“嚶嗯”一聲,可惜這聲音完全不能使凶獸心軟,非但如此,爪下獵物的示弱事實上更是加快了捕獵者利牙的到來。

凶獸不由分說,張開巨口就往雪白的咽喉噬去——

“噌——”羯磨杵適時而至,撞入奇煌口中,打橫一下子把咬合之勢梗住,隨即化作轡形將他拴了個結實。

“好了,把人嚇死了可不好。”騰戈從容上前拍了拍凶獸長毛紮手棘鬃的後頸,雖然話是責備,然而卻是看都不看一眼那個險些被咬掉腦袋嚇得連站都站不起來的男人。

雲露重新化作人形,扶著流血的肩膀脆弱得讓人心生憐惜,然而她的聲音卻尖利得有些刺耳:“如今證據確鑿了!你如何抵賴?!”

騰戈倒不曾有抵賴的意思:“這些死者的傷口牙印所見,確為窮奇所傷。”

“那你還等什麼?!”雲露恨極了那差點就把李逸軒腦袋咬掉半顆的凶獸,巴不得把還虎視眈眈的奇煌碎屍萬段。

可騰戈出乎預料地沒有像過去一般附和她的要求。

“不是奇煌。”

他的話讓所有人都愕然了。

就連張牙舞爪正打算往騰戈身上撓上一爪的奇煌也愣住了。四凶之惡天下皆知,像他這樣的凶獸,就算吃掉幾百個人也不算什麼,與之相比,這裏躺著的十幾條人命不過是塞牙縫的分量。

世人往往習慣把壞事往壞人身上堆,如果在一群遭受懷疑的人裏麵有一個是窮凶極惡之徒,那麼毫無疑問惡徒即刻會變成眾矢之的,至於到後來是不是真的是他所為反而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所以在幽州就算有其他妖怪吃的一兩個人都算到他頭上,他也一向懶得解釋,反正有本事就來找茬,正好送上頓好的!他也不會有一點被冤枉的不甘。

可是當聽到騰戈似乎自始至終都沒有一絲將他當做凶手的打算,不免讓他莫名地覺得……有些鬱悶!

不錯,是鬱悶。

難道他還能覺得高興嗎?!

怎麼不是他幹的?

莫非他在他眼中,還不足以稱得上窮凶極惡嗎?

雲露愣忡問他:“你這話什麼意思?”

騰戈甩了甩手裏的鎖鏈,“叮當”脆響在寧靜的夜晚異常清脆:“在我身邊,他晚上不會有力氣出去打野食。”

一旁的凶獸從喉嚨裏試圖發出極度不甘的抗議嗥聲,可惜都被轡口所限隻像是隻嗚咽的大貓。

說什麼哪?!他沒力氣出去吃人?

把這個綁住他嘴巴的東西拿掉,他馬上就能把襄陽城裏麵的人全部吃掉!

騰戈收緊手裏的鎖鏈,勒得凶獸喉嚨發疼呼吸困難。

“你是想連站的力氣都沒有嗎?”

他的話不重,可要不是奇煌背上棘鬃硬得像鋼針一般,估計此刻就要成片地耷拉下來了。

騰戈回頭看向雲露:“此事我自會給你一個交代。”

“你是說,這城裏有另一隻窮奇?”

蓬亂的頭發遮擋看不出他的臉色,但從語氣上聽來,奇煌顯得相當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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